就这样,年仅三十三岁的长公主同时失去了丈夫和儿子。这桩政治婚姻的悲剧发生了,而这杯苦酒最终得让无辜的长公主咽下。
长公主独守额驸府,她怨自己命苦,嫁给了汉人。她怨恨吴三挂,是他株连了吴应熊父子。她怨恨康熙帝,不顾姑侄亲情。对于康熙帝所说的吴应熊与吴三桂通同谋逆她也不相信。直至l681年,清廷平定三藩之乱后,从吴三桂五华山居处搜出了大量吴应熊给吴三桂的信,她才真正看清了吴应熊,羞愤交加之下又一次病倒了。康熙帝深感长公主可怜,因此很关心她的生活,公主病倒的消息传入宫中,康熙帝立即派御医前往诊治,并且亲自前去探视。
康熙四十三年,六十三岁的恪纯长公主终于结束了她独守空帏三十年的生活,走完了她饱受政治婚姻之苦的生命旅程,。
长公主的命运是不幸的,这桩政治联姻从决定那天起就已潜伏了巨大的危机,因为她嫁的不是别人,正是首鼠两端的明末辽东总兵、清初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
清代学术的开山之祖
顾炎武(1613-1682),初名绛,字忠清,别号亭林,明亡后改名炎武,字宁人,亦自署蒋山佣,后世称为亭林先生。江苏昆山人。他一生辗转,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创立了一种新的治学方法,成为清初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他学识渊博,在经学、史学、音韵、小学、金石考古、方志舆地以及诗文诸学上,都有较深造诣,建树了承前启后之功。被称作是清朝“开国儒师”、“清学开山”始祖,是著名经学家、史地学家、音韵学家。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满清贵族崛起于东北,叩关南下,明朝统治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当时的江南继东林之后,再组复社,复社声气传遍天下,年仅十四岁的顾炎武就加入了复社。这是个当时江南最大的政治学术团体。
1645年,清兵南渡长江,大肆屠杀。史可法扬州殉难后,江南半壁战局每况欲下,但江南民众依然奋起抵抗,江阴,嘉定,昆山都爆发了激烈的抗清斗争,陈子龙,夏允彝起兵于松江。顾炎武,归庄起兵于昆山,一时抗清之势如燎原烈火,清廷派兵血腥镇压。起义失败以后,顾炎武回到家乡,他的嗣母在家乡沦陷后绝食十天殉国,留下遗言:“无为异国臣子,无负世世国恩”。这也成为顾炎武一生的信条,永远都不会屈服清朝的统治。之后顾炎武举家移到常熟县的语濂泾,开始了他的颠沛流离的游历生涯。
在那国破家亡的岁月里,他曾十下南京拜谒明孝陵,北上山东、河北,特别对河北的形胜之地做了广泛的实际调查,重点关注了山海关、居庸关、昌平、古北口等地,并多次哭吊位于昌平的明“十三陵”。经过多年的努力,山东、河北的地理形势,都一一装到他的胸中了。
晚年,顾炎武在华阴买了土地五十亩,决定就在那里垦荒。他认为华阴形势很好,退可守,进可攻,大可经营一番。直到晚年,顾炎武朝思暮想的,依然是反清复明的大业。
康熙十七年,清廷开博学鸿词科,征举海内名士撰修《明史》,许多江南文士都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屈膝出去做官,顾炎武的同乡叶方霭等人也联合举荐他出来,顾炎武回信严词拒绝。第二年,清廷让主持编写《明史》的大学士熊赐履派了两个差人来到华阴,请顾炎武到北京做助手,面对清人的诱降顾炎武毫不退缩的选择不合作,宁可从容赴死。
顾炎武作为一个江南文人竟然留寓北方达二十多年,游历北方大地,无非是为了乘机而起推翻满清统治,其民族气节一直以来激励很多志士仁人。
康熙二十一年正月初四,顾炎武在山西曲沃韩姓友人家,上马时不幸失足,日夜呕吐不止,初九丑刻与世长辞,享年七十岁。
顾炎武是清代学术的开山之祖。他的学问更是开了清朝朴学的先河,强调实用主义,反对理学的“明心见性”,都是旗帜鲜明的。他所倡导的学术话语和学术理念以及他所开创的学术范式和学术方法曾对清代乾嘉学派产生过广泛的震撼,引起了乾嘉学者的普遍共鸣,这是学术界普遍认同的观点。他的政治思想,特别是他的民族性,对于后来的晚清的资产阶级革命有引导性作用。
满清第一词人
纳兰性德(1655年3月19日-1685年7月1日),满族,实为蒙古族,满族正黄旗为政治身份,叶赫那拉氏,字容若,号楞伽山人。原名纳兰成德,为避当时太子“保成”的名讳,改名纳兰性德。他的诗词不但在清代词坛享有很高的声誉,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也占有光采夺目的一席之地。纳兰性德只有短短三十一年生命,但他却是清代享有盛名的大词人之一。
纳兰少聪颖,读书过目即能成诵,继承满人习武传统,精于骑射。在书法、绘画、音乐方面均有一定造诣。康熙十五年进士,授三等侍卫,寻晋一等,武官正三品。后升为一品。
妻子两广总督、尚书卢兴祖之女卢氏,赐淑人,诰赠一品夫人,婚后三年,妻子亡故。吴江叶元礼亲为之撰墓志铭,继娶官氏,赐淑人。妾颜氏,后纳江南沈宛,著有《选梦词》“风韵不减夫婿”,亡佚。有三子四女。一女嫁与骁将年羹尧。
纳兰性德是入关不久的满族显贵,能够对汉族文化掌握并运用得如此精深,是不得不令人大为称奇的。词作现存348首(一说342首),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就给其极高赞扬:“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而况周颐也在《蕙风词话》中誉其为“国初第一词手”。
那么,这位以出生自满清贵族的词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纳兰性德出生于天皇贵胄之家,父亲是康熙王朝的权相明珠。少年及第,二十二岁授进士,官至康熙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他的一生注定是富贵荣华,繁花著锦的。也许是造化弄人,纳兰性德偏偏厌恶官场的争名夺利和尔虞我诈。他无心于功名利禄,只想寄情于诗词歌赋之中。他只是想宁静安然地过着平淡的日子。可是,世家的出身,注定他要在官场中辗转。只好在诗词中轻轻地诉说心底最纯最真的愿望,悲伤成了他诗词中不变的基调。
1674年,二十岁的纳兰性德在家人的安排下成亲了。妻子是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比纳兰性德小两岁,性格温婉,长相清秀。二人夫妻恩爱,感情笃深。婚后仅3年,卢氏因难产过世。卢氏的死,成就了纳兰性德心中永不倒的丰碑。这段姻缘,就这样始料未及地结局了。
之后,纳兰性德又续娶了官氏,还有颜氏为侧。值得一提的是,传言在纳兰性德最后的一年时间里,在顾贞观的帮助下,纳江南才女沈宛,但未入纳兰家谱。纳兰性德接沈宛于京城,在德胜门内置房安顿。由于沈的身份和血统,她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明府。他们就保持着没有名份的关系,过着情人式的生活。从沈宛的诗词中,看得出他们心灵之间有着一种相知互怜的内在联系。然而好景不长,康熙二十四年(1685)暮春,纳兰抱病与好友一聚,一醉,一咏三叹,然后便一病不起,七日后于五月三十日(7月1日)溘然而逝。纳兰性德突然去世,留下孤独无靠的她和纳兰性德的遗腹子。沈宛含泪返回江南,以词作抚慰她心中的伤痛。纳兰性德作为一代风流才子,他的爱情生活因而被后人津津乐道,但终不可考。
江南人的“于青菜”
说到清代的清官,那首先必须要提到的自然是有“大清第一廉吏”之称的于成龙了。
于成龙,字北溟,号于山,清山西永宁州(分离石县)人。于清顺治十八年出仕做官,因其卓著的政绩以及清明廉洁的一生,深得百姓爱戴,也深受康熙帝的信赖,被朝廷誉为“天下廉吏第一”。
于成龙从小便抱有远大志向,过着耕读生活,也受到了较正规的儒家教育。他在康熙皇帝用人唯贤的庇佑和上级官员的表彰与举荐下,一路青云直上。于成龙的官阶是越升越高了,但他的生活却更加艰苦,他的清操苦节可谓享誉当时。
当时,统治阶级的奢侈腐化非常严重,为扼止这种风气,于成龙带头实践俭朴节省的生活作风。去直隶的时候,他用米糠和米一起熬粥,同仆从一块食用。在江南时,他一天吃一盆粗粮,就着青菜喝粥。江南老百姓亲切地称他为“于青菜”。他在外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却没带家眷,只一个结发妻阔别二十年后才见了一面。康熙帝曾多次表彰他,后又把于成龙安排掌管朝廷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同时在富庶的江浙地区任两江总督。据载,当他出任两江总督的消息传出后,南京人家婚嫁不敢再大肆地铺张浪费,士大夫纷纷减少仆人随从,有些坏人甚至惊恐的不敢出门,还有的逃离了当地。待他去世之后,在他的居室中只看到一些冷菜羹、旧衣靴,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于成龙在两江总督任上,妨碍了各路贪官污吏的财路,遭到很多官僚的忌恨、陷害,在他死后,还有人陷害他。康熙皇帝对于这个问题是非常明白的,他说:“以前有很多人说于成龙到江南后,改变了清廉的品行。可等他死后,大家才发现他一直都是清廉的。这都是因为他性情耿直,得罪的人多,大家陷害他才这么说的。”
于成龙逝世之后,南京的男女老少都停下手上的活计到大街上悼念他,每天持香膜拜的多达数万人,一些卖菜的、挑脚力的甚至和尚都伏地而哭。康熙帝破例亲自为他撰写碑文,这是对他廉洁一生的表彰。
朱彝尊热衷于藏书
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明末清初浙江嘉兴人。诗人、词人、经学家。先世江苏吴江人,明代景泰四年迁居浙江嘉兴府秀水县,曾祖朱国祚为明万历壬午经櫆。天赋异常,读书过目不忘。博通经史,擅长诗词,为浙西词派的创始者,又精于金石考证之学。
朱彝尊生于浙江秀水书香门第,但到朱彝尊父亲时,家道已经败落,很是贫穷。迫于生计,朱彝尊开始长达十余年的游幕生涯。然而这并不影响朱彝尊好书之癖,他除了购书之外,还借来别家的珍贵书籍,亲手抄下来。
康熙十八年,朱彝尊应试博学鸿词科考,被授予翰林院检讨职务,充明史纂修官。朱彝尊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借抄公私善本秘籍来充实自己的收藏。他听说著名藏书家钱曾有善本秘籍《读书敏求记》,锁在箱子里面,不给他人看。于是朱氏宴请钱曾及当地雅士。席间,用黄金和珍贵的轻裘买通钱曾的书童打开了藏书的箱子,让预先雇来的数十名抄手抄成副本,《读书敏求记》便这样流传了下来。
朱彝尊供职史馆,各地进献的图书他都可以见到。他常带着一名抄书手出入史馆,随时抄录。后来有人告发了他,他便被罢去了官职。但是朱彝尊却并不后悔,他在其书椟上作铭:“夺我七品官,写我万卷书,还不知是谁聪明谁愚鲁呢。”
朱彝尊于康熙二十一年去官归田的时候拥有三万多卷图书。归田之后,又陆续获书四万余卷。康熙三十六年,朱彝尊去探望病重老友李彦贞,李彦贞把自己的著作《放鹇亭集》和两千五百卷藏书一起转托给了朱彝尊。朱彝尊七十岁时前后获书总计八万卷,建曝书亭贮藏。
朱彝尊大部分藏书都是传抄来的,所以很珍惜,所有藏书都在卷首钤印:“购此书颇不易,愿子孙勿轻弃。”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同样嗜书的儿子早死,藏书没有合适的人继承,这对他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据《蒲褐山房诗话》载,朱的孙子晚年的时候家里很贫穷,藏书被陆续典当、卖出,曝书亭也就废弃了,保留下来的唯剩下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