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今日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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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的艺术 (1)

高原与防晒

雪顿节开幕的前一天,我随着范冰冰的工作团队来到了拉萨。她是为了筛选高原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儿童,送他们去北京治疗而来。过去我曾经到过中甸、德钦等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对高原反应不太敏感,但出发之前,范冰冰的宣传还是给了我们一份《高原须知》。

首先当然是避免感冒,列出的药品清单多得惊人,从白加黑到速效救心丸,甚至还有伟哥,说这药可以软化血管,对女生有效。实践中我发现感冒药是灵丹,有高原反应的轻微症状之一是夜晚失眠,失眠的原因是鼻塞、倒气,类似哮喘发作,这时吃上一片感冒药,昏昏睡去,第二天就恢复了。

另一个重要注意事项就是防晒,她们建议带SPF值50以上的防晒霜,我只带了30倍的,同样管用。不过范小姐的防晒功夫真正是令人叹为观止,即使大S驾临现场,也未必PK得胜。我们去过最晒的地方是海拔4000多米、位于阿里地区札达县的古格王朝遗址,这里的美景如何形容呢?反正明信片上什么样,它只有比明信片更美的光影。

但同样的,阿里白天升温迅速,飞机都无法正常起飞。高原上的艳阳给人一种要将人皮扒掉的感觉,它并不热,但效果惊人。范冰冰出来吃饭脸上都挂着纸质面膜,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

饶是这样,出门前她先要涂防晒,戴上一顶钩织的线帽和墨镜,再围上浅蓝色头巾,已经包裹得如阿拉伯妇女一般,还要再加一顶度假用的宽檐大草帽,有时口罩也上阵,脸上没留一点空隙给太阳公公,除非拍照时才一一卸下武装,同时经纪人还要撑起一把巨型大伞,在她周围罩起一座天然小帐篷。神奇的是,即便这样,目光犀利的群众还是能认出她,想想理所当然,除了明星,谁会这样打扮呢?

范冰冰和我们开玩笑说:“她们说我是中国最胖的女明星。”笑了笑,她想想又说,“不过我确实在女明星中算胖的。”比起普通人,她手脚很纤细了,只是身材呈梨形。她完全不忌口,每顿必吃炝炒土豆丝,最好再有个番茄炒鸡蛋,胃口好得很。想起有次和吴佩慈同桌吃饭,她只象征性地拈了一枚虾,斯斯文文地咽完就表示吃饱了。与之相比,范小姐绝对是大胃王。

但范冰冰极为重视她雪白的皮肤,这肤色也为她带来了欧莱雅的美白代言。听她的宣传讲,有个轮胎厂家出高价请她代言,条件是要去非洲拍摄,范冰冰一听吓得大摇其头,那个机会就让给了肤色苍白的女星张静初。

同行有一位时尚杂志的记者,被赞助商要求问范冰冰一个关于美白的问题,记者自己都觉得讪讪,因为沿路看到的全是她怎样与阳光作战,行动远胜于语言。

在阿里的最后一天,我们就要登上回北京的旅程,范冰冰询问了宣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有没有晒黑?”宣传郑重地回答:“你是我们中唯一没有晒黑的人。”她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这时我想起那个古老的童话,皇后面对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当然是您了,尊敬的皇后陛下!”

作个女明星,自然有她的不易之处。

红楼人物星座谱

以下文字纯属游戏,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亦不搞星座歧视。

有时午夜失眠,我不是数羊,而是给《红楼梦》中人物算星座玩,然后再由星座推断此人性格,这种推断也不是无因由的,在第六十二回《憨湘云醉眠芍药茵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里,曹雪芹借探春之口给出了很多人较准确的生日。

元春是大年初一生的,不是摩羯便是水瓶,以她敢于散发深宫怨气的个性,有水瓶不按牌理出牌的特征。贾母和宝钗都是元宵节附近生的,宝钗要晚一点,正月二十一。贾母非常喜欢活泼俏皮的姑娘媳妇,对木口木面的邢、王夫人不欣赏,她是水瓶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照这么算,宝钗也很有可能是水瓶,那为什么她和贾母、元春的性格差异这么大呢?她热衷仕途经济,为人不动声色,除了母亲和哥哥,没有谁是她真心在乎的,表现得很像摩羯座,我猜宝钗的月亮一定落在了摩羯。水瓶也有个特质是冷静,其实宝钗很爱说笑话,但她最无趣的一点是爱解释笑话,在林黛玉讽刺刘姥姥那会儿,她一定要说明一下母蝗虫的典故,这点也比较像摩羯,郭德纲挺逗吧,但他也很爱解释,他解释之际就是他最乏味之时。

二月十二是林妹妹,她真的很像双鱼,毫无争议。三月初一是王夫人,初九是琏二哥哥,这俩人既可能是双鱼,又可能是白羊。王夫人表面菩萨,内心很暴躁,她忍不住出手打金钏、骂晴雯,这些对于一个贵妇是很失身份的,曹雪芹讥刺她是“天真浪漫之人”,所以她应该是只愚蠢的白羊!贾琏就更像白羊了,一会儿寂寞也耐不得,王熙凤吃个酒的工夫他都要偷腥,当然这是天下男人的通病,但这么没心眼,还要派个小丫头勾起凤姐的疑心,这种蠢事只有白羊男干得出来。

贾宝玉在夏天里过生日,他的生日一过完,贾府的芳菲也落尽了。他应该是巨蟹座,也有一点像双子,双子和巨蟹男都是比较弱的,心思细腻,了解女性,比起骑马射箭等运动项目,更爱调脂弄粉,对月长吁,他温存而敏感,和林黛玉的双鱼也很合适。和宝玉一日生日的有宝琴、邢岫烟、平儿,她们也都是巨蟹吧!不过每年的阴历和阳历并不对应同一天,我个人认为宝琴更像狮子座,大大咧咧却能轻易讨众人喜爱。这三个人后天成长环境差异很大,即便同一星座,性格也绝不可能相同。

专门有一回讲的是王熙凤作寿,这一回之前是刘姥姥二进大观园,当时残荷满园,巧姐进园子玩还着凉了,说明已经进入了秋天。下月初二就是凤姐的生日,她大约生在天秤和天蝎附近,以她泼皮的个性,怎么可能是到死都要装优雅的天秤,当然是天蝎了。但她这个天蝎的月亮星座一定是落在白羊这一类行动力比较强的位置,我们总觉得天蝎狠毒、报复心强,这些特点凤姐都具备。但也有只叫嚣不报复的天蝎,凤姐是一旦有事,立刻出谋定计,一一实施,她的执行力一流,也只有天蝎女配得上她。

十二钗中其他人没有特别明确地说明生日,湘云比较像双子,双子女一向被看作有心机,湘云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傻大姐,她心里门儿清,只是享乐主义,得过且过。探春长于理财,自尊心极强,没有人敢尝试得罪她,而她不过是个没有靠山的庶出,这样的本事也只有摩羯能够做到。

公关与外型

听一个改行做公关的前同事发牢骚:“记者算得了什么?公关的工作比记者难多了,记者不就写个稿吗?”我默默地听着,想起我接触的公关。她们多是小女孩,有清脆的声音,我记得有家电视台的宣传科长讲,他雇用女员工的标准是要音色撩人,这样客户才会无法拒绝。

如果客户是女人呢?比如我这样油盐不进的,越听到柔媚的声音越醋劲大发怎么办?公关公司往往忽略了这一点,现在的女记者越来越多,尤其是娱乐口,满眼望去,全是莺莺燕燕,要不就是女性化的小男生,对女人放电比女人更无动于衷。碰壁碰得久了,公关小妹妹们想出了制胜法宝。某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想让我们给某公司总经理做专访。对于女孩子,我没办法说出斩钉截铁的“不行”,只能说“恐怕不行”,别人就认为有转圜余地,她坚持不懈地劝说我,直到祭出最后一个法宝,她说:“我们老总是个很帅的老男人哦!”

这不是第一次了,当这些公关妹妹无法说服我的时候,就拿出老总很帅来诱惑我,我一听到这种借口,怒火就腾腾地焚心。我很想气宇轩昂地宣布:“你老总帅不帅关我屁事?你老总是不是快男关我屁事?你花痴不代表我花痴,你因为他帅可以不要工资吗?”可是我只敢腹诽,但那天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拒绝的理由,依据我的八卦知识,我故作淡然地问她:“你老板不是某某的男朋友吗?”某某是个曾经风头很健的男主持人,那个姑娘沉默了一下,说:“呵呵,你连这个都知道啊!”从此再不提让我采访她又帅又老的老板。

由此可见,八卦也是很有用的。

如果选题很有意思,即使她什么都不说我也会去报道。当然,大部分工作是无趣的,这对公关公司确实是个问题。只有一种公关也许会让我妥协,就是我发现她非常敬业的时候,这种敬业不是纠缠别人,撒娇卖痴地求你“报一下啦!就报一下啦!”而是当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后,她不断地想出各种报道角度提供给你,直到有一种适合你的;或者她在开口之前,就仔细分析过各类媒体的差异和报道方向,有的放矢地去工作。保险公司业绩最好的业务员,绝对不是最漂亮的那个,而是最有智慧的、坚忍的中年妇女,我经常看到这种例子,她帮客户搬家、找保姆,替客户的孩子介绍对象,用一点一滴感动对方,推销行业不是卖笑,卖的是亲切和真诚。

我看过琼瑶的一篇散文《剪不断的乡愁》,讲述她第一次来大陆的经验,有很大一部分篇幅写的是素昧平生的一个记者。这个记者当时在湖南经视,他想独家采访琼瑶,被坚决地拒绝了。琼瑶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差,因为他横冲直撞,不请自来。然后情形发生了变化,记者买了同样的船票,跟着琼瑶,他只是在旁边待着,已经让他的客户有点坐立不安了。他从湖北追到了昆明,还是没有感动琼瑶。在经济很窘迫的情况下,他请同事从琼瑶的家乡录下她祖坟的一草一木,再请人坐了几天几夜的硬座送到昆明,最终使琼瑶投降了。

如果以性价比来看,花费一个月时间和身上所有的钱,只是为了一个独家专访,这样的采访会使电视台破产。然而当这个记者通过这层关系,使得琼瑶对他非常信任,后来把大陆拍摄电视剧的独家合作给了他的媒体,他也通过这层关系,到达了今天的位置——湖南卫视的台长。他就是欧阳常林。我见过他,一个外形非常平庸的人,根本不可能以帅气之类的理由打动琼瑶阿姨。只是有几个人还重视人性最基本的内核呢?这世界上绝对有人对美色绝缘,但没有人会因为别人对你尊重、重视而产生厌恶感。

刀马旦

去看电影《江山美人》,不值得掏钱的片子,古装武侠片的动作设计集成,从《投名状》到《黄金甲》,大概导演程小东把他当武指时用过的IDEA惠而不费地再使一遍。“美人”指的是陈慧琳,亦舒说年轻时的张曼玉“美则美矣,毫无灵魂”。陈慧琳在这里连美都谈不上,她最适合的短发白领丽人妆被摒弃了,梳个小鬏鬏,当然,这鬏鬏没有黎明那鬏鬏可怕。另一个男主角甄子丹在宣传时讲:影坛上现在很缺刀马旦,陈慧琳补了这个空缺,她很卖力,不怕摔打。

前半句是对的,后半句值得讨论。很多女演员都希望专攻刀马旦,尽管苦、疼、危险,但有国际市场,无可替代。杨紫琼复出的第一部戏《超级警察》拿到了香港女演员的最高片酬,和一线男星待遇差不多,就因为她干的是男人的工作。章子怡、张静初都是会劈个叉、拿个大顶便冲上去,边哭边打,花拳绣腿的阿娇、刘亦菲也哼哼哈哈地想做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