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重生毒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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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等着瞧罢!(2)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宁夫人害了真正周珺琬母子并连夫人一共三条性命,这还是她知道的,谁知道她不知道的还有多少?她却至今仍留着她一条性命,算是够仁慈了!

这话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生病”乃至如今被人认为“疯魔”了,都是周珺琬在背后捣鬼,叫宁夫人如何还听得下去?猛地抓起榻间小几上的茶盅,便朝周珺琬砸去,嘴里还怒骂着:“你个贱人,你竟敢陷害我!我要杀了你,我今儿个一定要杀了你……”

周珺琬不闪不避,好在宁夫人如今也没什么力气,任由茶盅砸在地上,砸起的水溅湿了自己半幅裙子,方轻笑道:“夫人若是有那个本事,大可这会子便杀了我!只可惜这不是二十年前那会子了,夫人已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总督千金,我也不是那柔弱无依,只能任人宰割,以致含冤而死的连夫人!”

要说宁夫人这些日子以来最怕的人是谁,莫过于被她一手害死了的连夫人,就算现下她已自周珺琬之口,得知了自己会那般异常乃是她捣的鬼,但那些譬如连夫人七窍流血扑向她之类的画面,却是她亲眼所见的,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是早已吓破了胆的人,如何还听得周珺琬在她面前提起连夫人?既惊且怒之余,眼前又浮过那些吓人的画面,当即便忍不住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一时间自然也顾不上去想周珺琬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了。

周珺琬将宁夫人的害怕和恐惧尽收眼底,正欲再说几句话添点火候,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忙抬手用力揉了几下眼睛,换上一脸的欲泫欲泣,“夫人,二爷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一辈子的倚靠是妾身的天,您老人家更是妾身此生最尊敬的人,妾身又怎么可能陷害您?您真的错怪妾身了……”

宁夫人被周珺琬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当她又要使坏,想也不想便下意识骂道:“你个贱人又搞什么鬼,你以为你糊弄住了少游,就可以随意摆弄揉搓我了,你做梦!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光骂还不解气,又抓起身后的大迎枕,猛地向她砸去。

适逢王大贵家的吃完了饭进来伺候,在门口一瞧得如此情形,心下大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一把接住了那大迎枕,又见周珺琬半幅裙子都湿了,地上还散落着碎了的瓷器,不用想也知道是宁夫人的手笔,因忙上前屈膝给周珺琬赔礼:“夫人也是这阵子病久了火气大,所以才会这般对待二奶奶的,还请二奶奶不要放在心上。”

周珺琬闻言,忙红着眼圈强笑道:“妈妈这话没的白折杀了我,服侍夫人原便是我的本分,况也是我无能,不讨人喜欢,才会让夫人见了就生气的,我又如何敢放在心上?请妈妈以后断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儿。”

直说得王大贵家的越发的无地自容,心里也升起几分对宁夫人的不以为然来,暗想连二爷二小姐身为亲生儿女,都等闲不来瞧夫人一回了,惟有二奶奶心肠好有孝心,至今态度不变,可夫人却仍这般糟践人家,就算是在病中,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也难保二奶奶心里不生出怨怼来,到时候再有意无意往二爷面前一说,二爷岂非要越发疏远夫人了?那夫人后半生还有什么指望,她们这些陪房又还有什么指望?

再对上周珺琬时,态度便又殷勤了几分,“二奶奶待夫人的孝心,我们做下人的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是夫人她这阵子有些个病糊涂了罢了,二奶奶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这话方说得周珺琬容色稍霁,只是脸上犹有几分委屈:“妈妈既这么说了,那我便放心了,我还只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真惹夫人生气了呢!”

她两个在一旁说得热闹,并没注意到榻上宁夫人已是铁青着脸,气了个半死,因见四下里已无别的趁手的东西可扔,竟猛地抓起榻上的小几,便向王大贵家的砸了过去:“我把你个吃里爬外的狗奴才混账东西!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找起下家来,找下家也就罢了,偏还找了这么个惯会装相,上不得台面的贱人,我们宁家几辈子的脸都被你个狗奴才丢光了!”

王大贵家的老油子一个,自然不会真被宁夫人砸中,只是当着周珺琬的面儿被宁夫人又骂又打的,面子委实丢大发了,一张老脸当即涨得通红,难堪的向周珺琬道:“夫人这会子情绪有些个激动,二奶奶不如先回去,待晚间再过来?”

周珺琬求之不得,但到底不好做得太明显,因又安慰了王大贵家的几句,还顶着宁夫人的怒目,恭敬的说了一通让她保重身体的话,方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待回去后,却又命了锦绣多注意宜兰院的动静,直等到锦绣回来报说宜兰院上下都在悄悄儿议论宁夫人的“病情”又加重了时,方快意的做起其他事来。

傍晚,周珺琬正发愁晚间要找什么借口,好叫齐少游再歇在外书房,就有周太夫人处一个小丫鬟来传话儿:“太夫人和侯爷有要事立等二奶奶过去一趟!”

周太夫人才因冯姨娘和齐少灏的事,闹了好大一个没脸,连日来都十分消停,连众人去请安都一律称身子不适不见的,怎么这会子却打发了人来传她过去?别是又想出什么折腾她的花招了罢?

周珺琬心中惊警,但一想到齐亨也在,料想周太夫人不至于做得太过,便又放松了几分,叫了文妈妈进屋与自己简单理了理衣妆,带了锦绣,与那小丫头子一道去了萱瑞堂。

一路上,锦绣都知机的在没话找话的套那小丫头子的话,奈何也不知后者是真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委实嘴紧,竟然什么都没问出来,周珺琬只好安慰自己,不管了,再是天大的事,到了萱瑞堂自然也就知道了。

一时到了萱瑞堂,周珺琬总算知道是齐少衍说有要事禀报齐亨和周太夫人,且此事不但该禀知长辈们,还该让家里其他人也知道,这才有了彼时大家伙儿都齐聚萱瑞堂正房这一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