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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身份

冰蕊紧张地问道:“晚姑姑还要罚你吗?你快说啊!”

岫云在炕上坐下,见其他人都累地熟睡了,她才说道:“冰姐姐,我今晚撞见了淮王,姑姑她就变得很奇怪,没说什么就走了。”

“淮王?”冰蕊倏然大声地叫出了口。

“嘘——”岫云示意她小声一点,点了点头。

同炕的几个人被吵醒了,她们一听说有王爷到了浣衣局,纷纷清醒过来。甄汐惊愕地问道:“你刚才说淮王?那位傻王爷?先帝的三皇子?”

岫云愣了愣,他的身份居然是皇室中人,怪不得他身上有贵气,即使痴傻也掩盖不了这种贵气!

“嗯!”岫云点头。

一说到这儿,有人不禁问道:“什么傻王?甄姐姐,你知道些什么吗?”

甄汐说道:“我进宫已经六年了,也就知道一些零碎的事儿,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了。”

“是什么,甄姐姐你到是快说啊……”

甄汐回想,道:“淮王名讳梁玄祉,是先帝的三皇子,他的生母是商妃。听说商妃颇受明昭帝的宠爱,但她生的皇子却天生痴傻,而她没过几年也去世了。后来,当今皇上登基,封了淮王的头衔,但淮王一直住在宫里。听说是因为当今太后怜惜淮王先天不足,对淮王也是格外的关照。”

岫云听着甄汐的话,眼前浮现出刚才那一幕,问道:“那姑姑呢?我听一个公公喊她晚主子!”

甄汐叹道:“如果我不说,你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猜到,姑姑她曾经是先帝的嫔妃,曾经是这后宫里的主子。”

“嫔妃?”众人都睁大了眼。

甄汐点头,道:“具体是什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姑姑曾经是一位妃子的侍女,幸而被先帝看中,选在后宫。后来或许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姑姑从不在人前提起,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突然就被贬成罪妇,一直到现在!”

“那个妃子呢?”岫云脱口问道。

“嗯?”甄汐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你问她做什么?”甄汐问道。

“只是突然间很想知道。”岫云如实说道。

甄汐笑了笑,朝众人说道:“好了,好了,小妮子们!故事听完了,可以睡了吧!”

吹灭了蜡烛,众人再度躺下,她们的梦中,她们也做了一回宫中的主子,一个个叱咤宫廷的高贵女子!

岫云闭上眼,不知为何,她的心惶惶难定,是为了谁,又是为了什么事?她无从得知,暗自叹气,沉沉地睡去……

翌日,春天的气息由最后一缕北风带来,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大地。明媚的阳光下,万物开始复苏,蓬勃的生机渐渐地带来崭新的希望……

晚姑姑不再提及昨夜发生的事,似乎从来不曾见过淮王……晚姑姑闻着春日的空气,平静的心仿佛因为这春日而变得再度彷徨难安!

“传太后口谕,浣衣局的晚姑姑接旨……”内宫派了传旨太监来浣衣局,众人纷纷猜测是为什么事?

“太后千岁——”晚姑姑跪下。

“太后口谕,选秀在即,浣衣局任务繁重,不得出丝毫差错,若有闪失,一律从严处置……”太监颐指气使地睨视着她们。

“奴婢领旨!”晚姑姑磕头说道。

“晚姑姑,可要辛苦你了!”

“劳烦公公回复太后,奴婢甘愿……”晚姑姑说道,敛起了眼中的锋芒。

传旨之人冷冷地哼笑,拂袖离去,对晚姑姑的话不以为意。

岫云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在想,晚姑姑该受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在掖庭宫活下去,是什么让她甘心为奴为婢?

“甄汐!”晚姑姑唤道。

“姑姑——”甄汐走上前,听候晚姑姑吩咐。

“选几个伶俐的,以后就专门负责秀女们的衣物。”晚姑姑说道,眼光一扫,停留在岫云身上,又吩咐道:“傅岫云不得碰秀女的衣物,让她去干别的活,知道吗?”

“是,姑姑!”甄汐不知晚姑姑为何要这样安排,但仍是顺从地应道。

另一边,冰蕊拉着岫云说道:“云儿,听到了吗?我们有机会了,也不知道这次选秀兰殊儿姐姐会不会也在?”

“兰殊儿?”岫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地问道。

“她是礼部典仪兰大人的女儿,她家祖宅与我家毗邻,曾经见过几面。她为人很和善,只是后来他父亲做了京官,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或许她能帮上我们,这个后宫里,总是要拣个高枝依靠,否则,我们的命途就如同那蝼蚁一般!”冰蕊想及此,不禁感叹。

“我宁愿只做蝼蚁——”岫云却如是说道。

“唉,我也是凭空想想罢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也许兰殊儿姐姐早把我忘了也不一定!”冰蕊叹了口气,卷起袖子,今天的活总是要干的,日子也总是这样过着。

隔了几日,宫里为选秀而准备着,连带整个掖庭宫也为了选秀而分外忙碌。浣衣局分了不少人去清洗秀女的衣物,剩下的人则要分担那些人的活,往往到了三更仍不能入睡。

这一日,岫云独自浣洗着一摞摞的衣物,四周安静地只能听到风声。岫云洗完最后一件衣服时,已经是半夜了,她却仍然没有睡意。

她沿着宫墙走着,想起冰蕊说过的话,她和姐姐只隔着那一道宫墙而已!她往一边走去,来到了樟树下,动手撩拨开遮掩着的矮丛,有光亮从针黹局透过来。

这个洞不大,要想通过这个洞,从浣衣局去针黹局,这是不可能的!岫云跌坐在地上,透过这个洞,只能望见针黹局的一角,也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她过得好吗?

正这样想着,忽而针黹局内有脚步声传来,岫云探望着,望见来人脚上的那双绣鞋,那是……姐姐的绣鞋!

“姐姐……”岫云冲着洞口喊道,她既想大声喊,又怕惊动别人,喊声里带着颤音。

脚步停滞了,似乎在向四处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