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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应允(2)

江绿芜的目光朝她的左右看了一看。秋河知道自己不方便在这里,因而领着一干宫女先回了金宫。

“宓太后,我想……”江绿芜难以启齿,但稍时,她沉了口气,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岫云有些讶然,今天怎么好象所有的人都要求她办事一样。她听到江绿芜说出这句话时,让她想起了方才的兰太妃,她们有着一样的口吻。

可是,骄傲如江绿芜,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才能她这般低三下四?

“王妃有事就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辞。”岫云先安抚着她,让她稳定了情绪再说。

江绿芜顿了顿,道:“宓太后,我知道我过去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可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我……我怕九哥哥会出事!”

“王爷?”岫云更加诧异,道:“王爷能有什么事?”

江绿芜摇了摇头,一脸正色地说道:“宓太后,如果将来九哥哥有什么危险,你可不可以去求皇哥哥饶了他,我知道皇哥哥会听你的。”

岫云听得一头雾水,而江绿芜又不肯细说,她只当是江绿芜多虑了,道:“好,我答应你。”可是,她回头一想,仿佛其中掩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心里顿时更加沉重了。

二月廿一的夜晚,皇宫内外被一场刺客风波打破了宁静。是夜,数名剑客径直闯入养心殿,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如入无人之地。

而他们的目标则是太上皇,梁玄临!

当冷峭而刺耳的兵刃声传入金宫时,岫云等人都为之一惊,忙差了人去一探究竟。待太监回来禀报,说是有一批剑客正与侍卫在养心殿外交战。

养心殿就在金宫附近,因而让岫云尤为担心。金宫外也来了不少侍卫守护,说是奉了太上皇的命令,要保护岫云的安全。

岫云只能站在金宫的殿门口,耳边充斥着犀利的刀剑声,她抿嘴望着不远处的宫殿,虽只能见到隐隐的一角,但她却一刻不停地注视着那一边的动静。

过了许久,那些打斗和叫嚣声终于销声匿迹了……

稍时,一小队侍卫从养心殿处过来,并撤走了金宫外的守卫。岫云连忙差了秋河去打听,她心中却始终悬着大石,仿佛天塌下来般沉重。

“娘娘!”秋河面色不大好,这让岫云更为担忧。

“是太上皇他出了事?”岫云颤声地问。

“不……不,不是太上皇,”秋河连连摇头,道:“是……是九王爷!”

“王爷?”岫云疑问道:“王爷这会儿不是应该在王府的吗?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他受伤了吗?严重吗?”

秋河再度摇头,道:“王爷没有受伤,但王爷跟这批剑客有联系,所以太上皇命人把他关押在天牢了。”

“这怎么可能?王爷怎么会和刺客勾结?”岫云反问,忽然想起了几日前江绿芜所说过的话,莫非……

岫云不敢再往下想了,即刻就前往了养心殿。

养心殿。

昏黄的烛火照亮了这方月台,梁玄临站在白玉基石之上,俯视那遍地的尸身,鼻端亦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侍卫手持长剑,挨个检查着地上的尸身,剑身上还残留着一道道血痕,在夜幕下尤为显得恐怖冷森。

梁玄临一步步地走过去,踏过一处处血泊,留下一对对血脚印。左右侍卫紧紧地跟在他身旁,一刻不敢懈怠,今夜他们要加倍警觉。

忽然,一个满身血迹模糊的刺客从地上抬起了手臂,只听‘嗖’的一声……

此人出手之快,以迅雷之势发出了一道暗器。所有的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梁玄临身子向右一倾,躲了过去。众人在去看时,只有一个五角形的暗器生冷地钉在了红柱之上。

梁玄临‘倏’地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狠狠地刺进了方才刺客的心脏……

所有的一切,仅在几秒之间,梁玄临竟能轻而易举地躲过,这让他身边的侍卫都低叹。梁玄临持着剑,剑尖挑开了刺客的蒙面,只见……

——是他!

兀然,黑沉沉的夜空下,只见那泛着白光的剑锋一动,硬生生地将地上刺客的脸毁了个干净!

梁玄临将手中的剑随处一扔,朝身边的侍卫说道:“处理干净!”说罢,他转身要回养心殿,此时,只听养心殿外有女子的声音传入,他又回过头去,问:“何人在外面?”

“是懿太妃娘娘!”

梁玄临想了想,道:“让她进来。”

懿太妃急切地走入养心殿,但见满地的血腥时,她不禁用绢子捂了捂鼻子。随后,她又大步地跨入了养心殿。

“韫儿,这么晚了,怎还不就寝?”梁玄临轻轻地勾唇一笑,从容泰然,仿佛宫中一切平静,从没有生过一点波澜。

懿太妃快步地走上前去,细细地打量了他,忽见梁玄临左臂的衣衫破了个口子,她顿时心疼地拉着他,道:“你受伤了?”

梁玄临低头一看,左臂的缎子被划开了,想必是刚才那道暗器所伤。纵然他身手敏捷地躲过了,但始终还是擦伤了一点。刚才他还不觉得疼,现在反倒觉得有些刺痛。

“来人……”懿太妃大声地叫喊,却被梁玄临拦住了。

梁玄临笑了笑,道:“你要干什么?”

“你受伤了,当然是宣太医。”懿太妃小心翼翼地抬高了他的胳膊,并扶着他在软垫上坐下。

梁玄临仍旧是一抹如常的笑容,淡然地说道:“小伤,朕自己上点药就得了。”

懿太妃抿了抿嘴,心想他是不想惊动整个皇宫,但今晚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怎能不惊动呢?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取来了伤药,一边帮他褪着外袍,一边紧紧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怨道:“你身边这么多侍卫,你还让自己受伤,那些侍卫敢情都是摆设?”

梁玄临浅然一笑,随意地听之任之。他垂头见她小心地处理着伤口,他忽然有片刻的神游……

直到……

一声尖细的禀报将他的思绪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