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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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布局

第五章布局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天色已经完全黑掉,我从林白风的沙发上坐了起来。刘荒荒还没睡觉,是那发呆,大概还是想着那天的事情,表情有点紧张。

那天他们醒来后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阳光已经照在他们的屁股上了。刘荒荒先醒的,她觉得自己的腰又酸又疼,还在想,我这是睡在哪里呢,好像家里的床不是这样的感觉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地上,自己的腰正好倒在林白风的腿上,林白风给她侧压在身下。

刘荒荒坐了起来,使劲地晃了半天林白风,才把他给晃醒。

林白风有点昏,开始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和刘荒荒一样,以为自己是躺在床上,而且感觉自己做了好多梦,似乎有个梦正在热闹时,被刘荒荒一下晃没了,他还有点恼火。但是睁眼一看自己原来是躺在地下,靠地面的那半截身体冰凉僵硬,想一下翻起来,居然没翻起来,挣扎了半天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两人都是腰酸背痛,揉巴了半天。

等林白风意识刚刚正常时,就立刻想起夜里那可怕的东西,他立刻在屋里东张西望,眼睛都快给他睁破了,也没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再向窗外看,见到阳光明媚,院子里的花草还不时的给他送点香味过来,这才安定下来。然后他就想到了给我电话,那个时候,我还在山区,信号时断时续,所以他开始打了半天没打通,弄得他疑神疑鬼,以为手机也中邪了。

我当时正在震区的一个临时安置点,在逗小朋友们开心。刚刚经历过那么多死难,孩子们都给吓坏了。还好,毕竟他们还是孩子,还没有成人那种带有理性的痛苦,只要给他们一点开心的话题,马上就变得活泼起来。我想,痛苦在他们身上展现开来,少则几年,多会达到几十年,也许他们有的人一辈子都会被地震的阴影缠绕着,让他们能够豁达的放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当他们掌握了更多的知识后,可能更加痛苦。

人生识字烦恼始。

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开始并不想回北京,因为我觉得在灾区哪怕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也很重要,但是我在听他叙述了这样离奇的经过后,我就起了很大的好奇心,因为毕竟这样的事情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况且灾区已经有了很多志愿者,我又比他们能吃,早几天走也不影响什么,还替灾区节省不少粮食。

于是我搭乘最近的航班到了北京。

我回来的路上,对此做了好几个假设,但是自己又觉得都不大合乎逻辑。

我决定还是亲眼看看,看看能不能看到他们所说的场景,我决定记录下这个事件,以备万一,即使我遭受到了不测,还可以留下些资料给别人研究。|

我的电脑开开后,会自动连上无线的宽带,而我放窗户外的那个方方的东西,正是一个无线摄像机,从它那发送的信号,会传到我的电脑里,而我的电脑接收到信号后,会自动记录下来,并且通过无线网络传送到我的助手那里。他可是在远隔千里之外的地方在监控着遥远的北京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内的情况。

而我今天晚上所要做的实际上是我整个计划链条中最简单的第一步。我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鬼怪狐仙,我从来就不相信地球上曾经有过这些玩意。

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晚上9点多,天色既黑。我吃了一颗我自己配置的能量补充剂(尤其适合在野外工作时用,体积小,能量大)。

我轻声跟刘荒荒说:要不你先睡会,有情况我叫你。

可是刘荒荒却摇了摇头:我一点也不困。

我只能告诉她实话:你不睡,待会也得被睡着。

荒荒红着脸:你什么意思啊。

我笑笑:难道你没听过被自杀吗?

刘荒荒:那我被谁睡着啊?

话说完,她可能觉得话题不大好听,红着脸,不吭声了。

我只好告诉她: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睡着的吗?

刘荒荒说:今天晚上我做了准备了。我多穿了衣服,不怕冷了,还带了墨镜,一会戴上,不怕光了。

我苦笑了一下:你以为你冷是因为气温的原因吗?

荒荒睁大眼睛: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啊?

我给了她一颗我的秘制“丹丸”:你吃了这个先。

荒荒接了过去,看了半天才一口吞了。

我笑她:你以为是吃药啊。我那东西可是好东西,吃了你浑身都会充满力气的。当然,这不是兴奋剂类的东西,纯粹的中医炮制,能迅速补充人体体力,和崂山道士炼的丹药可不是一回事。

我告诉她,晚上第一点就是别害怕,其次是别大声叫嚷,有我在,你就放心。还告诉她,林白风要是不上班我就不喊她来了。但是我确实需要一个助手,而我的助手又远在千里之外,又不想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所以,即使晚上的事情很奇怪,也可能有危险,但是还是希望她能参与。

刘荒荒倒是不客气:我巴不得来呢,多好玩那。这么带劲的事情花钱都买不到!

我把我的计划里需要她做的都告诉了她,也给了她一些东西,告诉她怎么应对。

今天晚上的林白风要完成几个我交给他的任务,他下班后就得到宾馆里去忙。

我告诉荒荒,放心,没感觉冷时别紧张。换句话说,一旦感觉冷了,就要紧张了,就必须按照我事先安排好的去做。我心里认为,那个冷得感觉是和蓝光一起出现的,肯定不是外面的气候变化导致的,况且这个季节的北京,不可能有那么严重的降温。所以我断定,那是人为的原因导致的。

安排好事情后,我用手机给助手小王,王伟立,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一会要注意的事情,让他上海做好后方的工作,把该启动的分析仪器都启动,资料库也开启,随时准备调用资料。

快到时间了,我反而不着急了。

整个晚上的行动都如我所愿地完成了。完成时已经是早晨4点多了。林白风的报纸都已经上街卖了。

接着,小王在那边进行数据处理和资料库的匹配比对工作。

我和荒荒就在屋子里睡到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再次醒来,荒荒去上班,虽然我已在告诫她别把这事情说给别人听,但是我看她那兴奋的劲头就觉得不大保险。

其实,从我和林白风见面后就布了个局。这个局可能有点损,但是却有助于整件事情的抽丝剥茧。

我起床后就去找了我的老朋友,北京公安局负责刑侦和重案调查的温越岭。温越岭是全国奇案怪案研究的专家,经他手破译的各种顶级难度的案件至少也有百起了。老温今年五十八了,但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比不上他。

我请老温帮我查一下,北京在九十年代前有没有四个男青年一起死亡或者失踪的,或者类似的,比较离奇的事件,而且这个事情肯定在当时是作为奇案记载下来的。

经过几道保安盘查,我才到了老温的办公室,我把来意跟他说明了。老温满口答应下来,但是表示要稍微等一下,他手里有个案子当天要处理一下。

告别温越岭,我又去了一个老朋友那,他叫蔡军,是一位建筑方面的专家,尤其是古建筑的研究专家,他几乎对北京的古老建筑能够挨个数出来。这几年他天天在干的事情就是呼吁:别拆!到现在已经变成:少拆!

见到蔡军的时候,已经是快吃午饭的时候了,他也住着一个四合院里,不过是和大家一起住的。老蔡,真正的老蔡,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老同志了,属于新中国培养起来的人才,还住在六十年代分给他的房子里,幸亏没被拆迁掉,几个子女早都出去了,就剩他和老伴在家。

见到我的时候,他很高兴,连连责问我怎么好久不来看他。我辩解说,好久不来才有个想头啊,要是老是来,恐怕你不烦老嫂子也要烦了,这个人天天来蹭饭,做饭都累死了。

不过今天还真巧,老嫂子去儿子家看孙子去了。就老蔡在家,也不在家做饭了,就在胡同口的小饭店里弄些花生米、酱牛肉、二锅头。

我的来意很简单,让他给我点荫雪堂相关的介绍,哪怕是传闻也行。

老蔡开始听我说荫雪堂,他直摇头,我突然明白过来,这荫雪堂是林白风今年才给起的名字,老头子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于是,我就告诉他那个宅子的地址。他一听就明白了,还别说,老蔡这老头子还真不是吃干饭的,他居然就给我说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情况。

老蔡说,在一九九七年前后,曾经有个姑娘,叫马静璠,来找过他,向他请教了一些四合院的知识,她自称是一个装修公司的,想发展一些关于四合院的装修项目,所以向老蔡请教一些四合院的结构、材质、布局、历史等知识,期间偶然提到了她的一个目标客户就是荫雪堂那个宅子。老蔡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那个姑娘提到了这个地方时,向她请教了周围的建筑和历史。老蔡介绍说马静璠是个四川的姑娘,说话清脆好听,虽然她说自己三十多了,但是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当年曾经给过他一张名片,写的是某装修公司。当时觉得她的名字第三个字很少见,还问她家人为什么起了这个名字。她回答说,她父亲是位教师,所以起了个文绉绉的名字。

老蔡感慨道:话说回来,今天我们在这说她,她应该已经是四十来岁了吧。我都七十大几了,真是时光荏苒,光阴似箭,说不定过几年你就看不到我了。

我赶忙给老蔡倒酒,连连夸他身体健壮,不输少年,还有个二三年活头呢。

但是关于那姑娘更多的情况,老蔡也提供不了。那时候使用手机的还不多,也没留下传呼机和固定电话,她只能记得是一个披肩发的姑娘,个子大约是一米六多。

两人每人喝了一瓶小二锅头才结束饭局。

告别老蔡,我先回到我的家里,让小王把他那边的数据分析给我传过来。

我对这件事情的基本判断是:这个事件绝不是偶然的,其中必定有人操纵了这件事情,

我从来不相信有鬼怪,虽然我昨天晚上也被那诡异的情形吓得够呛,但是我还是保持了一个作为观察者的独立性。

小王首先给我传来了八十年代以来所有能搜集到的和这能靠得上的凶杀案比对资料。但是结论是没有发现能够和此契合的数据。

然后他给我传来了视频数字分析,结论与我事先的判断比较吻合,但是具体的操作人却是不知道在哪里,用的手段是什么,也无从得知。

最后是那四个人的面貌比对,在我的资料库里也没有找到和四人中的两人面庞类似的人。

比较的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这样离奇的事情不可能一下就有大突破的,要是容易解决,也轮不到我来这里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温越岭的消息,然后就是让林白风把我要他干的事情的结果交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那四个人影产生了同情之心,觉得他们好像是被困在地洞里的几个可怜的孩子,在等待人们去救援。或者是暴死的灵魂无法入土,只能四处游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却不知道被什么人又给弄得现形于世。他们本来已经该安息了,这下又被搅得不得安宁。但是我又转念一想,如果他们真的是冤死的灵魂,那么,他们是不是要借此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希冀有人能给他们伸冤呢?

在事件之谜破解之前,一切都是猜想都只能是猜想。我不能下结论,只能期待真相的早一天到来。

想了好久,突然又想到四川地震,那些枉死的人们,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有被发现的废墟下,还隐藏着多少横死的冤魂。想着想着,就觉得他们离我不远,似乎都想向我传达信息。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梦中看到有人从我的床下伸出手来,在床边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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