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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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她终于回璠阳了

第164章 她终于回璠阳了

与莫子灏眉宇的疲惫与解脱不同,濮阳瑾的眉宇间是憔悴与见到自己的兴奋。莫子灏说得不错,自己还活着,那便是对濮阳瑾莫大的折磨,而这样的折磨不论自己是生是死,都将永无止境。因为——濮阳瑾爱她。

莫子灏解脱了。而濮阳瑾呢,似乎一切的痛苦才在这瞬间真正的开始。

他是带着怎样的执意杀进王府的?楚清清懂,她心疼这样的濮阳瑾。其实他一直都在为她付出,只是错以为行动不是承诺,那根本就胜是承诺。而她负了他的情,让他们惟一的羁绊消失了。

“清儿。”濮阳瑾又唤,激动的双眼泛着红光。

楚清清退后一步,瘫坐在地上,伸手示意他止步,“不,你别过来。”

濮阳瑾泛红的眼起了疑虑,“我来救你了,从今以后没人再能将我们分开了。”

苡妃是否也希望听到这句话呢?可是她命薄,没听到莫子灏这样对她承诺。想想这场纠结的人生,不由自主的一个震颤。望着濮阳瑾,楚清清语未起,早已泪如雨落。

有个将军模样的人小跑过来,拱手向濮阳瑾禀报,“太子,属下派人收寻了整个府邸,在苡荆阁书房暗室里找到了莫子灏的人,他已经服毒自尽了。还有刚门口侍卫来报,说有个自称今凤宇遣来的男子想闯进来,被属下命人拿下了。”

莫子灏就这样死了?真是好命。濮阳瑾说:“让人烧了苡荆阁。”又想起了今凤宇曾经意图对楚清清不轨,而这些年在莫子灏的书信中,也提到这个北晋第一风流公子今凤宇如何的善待楚清清。濮阳瑾愤懑得拳头紧握,冷声下令,“他还有胆子找上门,传令下去,将那厮碎尸万段,头颅斩下悬挂在城门上。”

“是。”

来人拱手领命,正欲奔走时,徒然闻得一女声乍起,“等等。”

来人转身,这才注意到那浓密的柳绦下瘫坐着一名女子。她看起得有些眼熟,只是他想不起自己的脑海里几时有认识一个北晋的女子?她虽是瘫坐着,仍然端不起一点结实的意思,单瘦寡黄的脸颊爬满泪痕,一双空茫且湿润的眼眸恍若就要塌堤的河水。瞧着她慢慢的站起来,那身姿就若深秋一条干枯的树枝。上好的衣料穿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撑不起那衣料的衣廓。她扶着柳树站好,些许青丝拂面,拈在她下颌未干的泪珠上,又很快随风飞扬了。

他死死的盯着她,拼命的想着在何处见过眼前这个仿佛一松手,便会让风吹走的女子。猛然脑中闪过一道精光,他错愕的张口,颤动几下都合不上唇叶,“太……太子……妃。”

楚清清从柳绦下走出来,让人真真切切的看清楚时隔五年她的模样。“太子,求你不要杀他。”她说求,是因为经年的分别与经历,让她觉得自己卑微如蚁,不可能再站在濮阳瑾的身边。

她求他,她居然为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求情。更重要的,是一个求字,忽然间拉开了他与楚清清之间的距离,明明这样的看着,却觉得中间有条沟壑,永永远远,不论他如何的努力都踏不过去,无法跨越。

“他不能活着,我也不会放过今凤宇。”

面对濮阳瑾的愤恨,楚清清深深的明白其中原由。莫子灏曾说过,他每个月都会给濮阳瑾书信,书信里描述了她在北晋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那么这府里的流言应该也会在书信中逞现,他根本就是愿意看到濮阳瑾为之动怒发狂的样子。

“放了今凤宇,他从不曾伤害过我。”濮阳瑾会相信么?今凤宇可是北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且对自己的贪念在璠阳是他便得知。

濮阳瑾专注的盯着楚清清,一丝一毫的瞬间都不愿错过。“好,我答应你。”他信她,事已至此,根本没什么好骗。

他相信她,楚清清甚是欣慰。看向罗贵说:“不要难为他。”

没有难为今凤宇,只是被手下人打昏罢了。罗贵领命,转身离去。

濮阳瑾又迈步欲接近楚清清,岂料楚清清依旧拒绝他的靠近,揪着胸口的衣襟,“不,你别过来。”

“我为什么不能过去?清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么?中间的点点滴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么?每当看到莫子灏的来信,我就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绫迟处死。我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站在了你的面前,你怎么可以忍心让我不靠近你?清儿,我求你,别在折磨我了好么?说什么还好我不爱你,你怎么可以说出那么残忍的话?”脑子里又重复起那时的片断,这些年如梦魇般折磨他的片断,“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不在乎你在这五年里经历了什么,你还是我的清儿,永远都只是我的清儿,你受的伤害我会陪着你一起慢慢淡忘,我会陪着你,永永远远的陪着你。”

楚清清直觉着胸口一闷,眼前便开始了晕眩……泪水漫出眼帘,湿了岸沿,湿了柳绦,湿了整个世界。

“清儿……”

梦里的空气,飘着一丝馨香,毫无规律随着风如溪水般流动着。耳边响起的车轮声,弥漫了秋日泛黄的季节。

睁开惺忪的眼帘,入眼的是一个坚实的胸膛,她靠在上面,久违的妥稳与心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对了,她在书房里看苡妃的画像,莫子灏走了进来,告诉她濮阳瑾赢了,告诉她他将恒儿沉到柳絮湖里去了。她在柳絮湖边听到恒儿在唤她,看到恒儿在她怀里撒娇,当她准备去找恒儿的时候,濮阳瑾喊了她的名字,于是,恒儿影像消失了,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她的魂魄还在这个身子里,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劫难还未结束?眼角悄然盈出一粒泪珠,视线模糊过后,与濮阳瑾的视线对凝。他的脸上是看到自己苏醒的欣喜,而她的脸上则是出奇的冰凉平淡。

“恒儿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濮阳瑾的眸中闪过层层失落,天啊,他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体味着她的心痛和绝望,他几乎要随着她一起在那心碎未碎的边缘徘徊。“孩子还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清儿,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会有很多个孩子。”

依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胸口激动的心跳声,他的担忧再一次将她逼到难过的绝境。眼涩难耐,泪水却是干涸一般。

“饿了吧,我去拿点儿东西给你吃。”扶着她倚着一旁的软枕,濮阳瑾撩帘走了出去。

帷幕摇动,车室里便只有楚清清一人了。她露出苍茫的脸色,懒懒的看着跳动窗帷外起伏连续的山脉,听着车室外濮阳瑾吩咐罗贵快马回去璠阳,俱体说了些什么,她也是听过一遍瞬间就不记得了,仿佛如同那边轮辗过的尘埃,偏远得烟消云散。

她觉得自己好累,累到意识断断续续,飘忽不定。濮阳瑾每每深情的凝望着她,她都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那样专注的眼神,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难过。又当他合眼浅眠时,她才敢睁开眼,含着热泪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要加深她刻印在灵魂上的记印,她要记住他的情,又想到这场命运是如何的令人悱恻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