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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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告诉自己要冷静

第23章 告诉自己要冷静

楚清清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就让筱筱领下去了,她深信聪明的人无需多言。

夜半时分,夤月蒙胧之际,楚清清又从不踏实的睡意中醒来。晦暗不明的光泽游荡在寝殿内的每一处角落,浸入耳中的细微之声,犹如薄雾在低语,悄然的动静听得越久,越觉得诡异莫测,毛骨悚然。

满脑子与濮阳瑾相谈的话,她相信自己已过了老皇帝和濮阳慕华那关,然那萧皇后呢?她会在何时何刻投下第一道令人意料不到的难关?

有些动静越来越清晰了,楚清清惊得浑身发寒。待要起身时,帘帐却先让人挑开了,随即在隐隐约约间见到一张携笑且透着几分狂傲懒散的俊颜。

“夜闯禁宫,你想死?”楚清清被吓得骤停的心恢复跳动,却道出这么一句玩笑出来。

来人掀起一方唇角,显然对楚清清的话很不屑一顾。他将帘帐束在一侧,“想让我死,那也得抓得到我才行。”

楚清清好好的坐正身子,又见来人将桌台上的风灯拿到榻前。先还疑惑他想干什么,这才明了他是在看她的脸色。他是楚清清这一生中头一个看不懂的人,就好像他俊逸的外表是张面具,他所有的情绪都成功的掩藏在那张面具之下。就若此刻一样,他很快就将风灯重新搁到桌台上,复回身坐在榻沿。

“看到我还活着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今凤宇别过头去,反问她,“我给你的雪蓉丹还剩多少?”

“三粒。”

“我曾告诉过你,你心里不能装事,遇事更不可急燥。”今凤宇复又看向楚清清,拧着眉,眼中的复杂赫然在殿中荡开,更添了几抹认真。

唉,楚清清合眼一声长叹,苦涩的答非所问:“我以为你再见我一定会这样嘲笑我,说楚清清想不到你这辈子还有富贵命,能当上太子妃呢。”

今凤宇没说话,他可不觉得楚清清自嘲可笑,目光不悲不喜的盯着楚清清看,她总说她看不懂他,他又何尝将她看懂了?更想不到离别半年,她居然步入深宫之中成了太子妃。那上次他们开的地个策马天下的玩笑就真的只能是玩笑了么?

“今大哥,你怎么了?”被今凤宇盯得有些窘迫,楚清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闪躲着眼神。

“没什么。”今凤宇如此应着,轻轻将楚清清拥入怀里。头一次如此拥着她,想不到比想像中更瘦,“记住我的话,我会治好你的,你只管好吃好喝的养着,别忘了,咱们还有个约定不曾实现呢。”

楚清清的身子僵在今凤宇的怀里,本想推开他,但一听到他说及那个约定,想使力的手便不再动了。她期待那份自由,期待那么天的颜色,更期待那份感觉。可是,都能实现么?

不知何时再次睡去,醒来时早已晨曦染天,今凤宇又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小瓶子和一张字笺。瓶子里装着两粒药丸,宇笺上写着服用的方法。鲜亮的光线投放窗棂下的地毯上,错落无致,却似有着无尽的鲜活力量,层出不穷,用之不竭。

梳洗完毕,楚清清的气色较之昨日好些了,筱筱看着也松了口气,若是她知晓太子和她的小姐都说了什么的话,此时此刻内心的侥幸与轻松绝不会存下半分。

晌午时候,楚清清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老实说这布致精雅的梧惠宫花园,只有遇到濮阳慕华那夜游览过外,她就没在有心思左顾右盼了。得她目光青睐最多的,也惟有那棵桃树。再见到那棵桃树上的青子略微大了一点儿时,勾唇浅笑后便回寝殿倚着榻头翻着书册。想到什么,从绣枕下掏出那封密旨,这个招祸之物,也不知何时就会将萧皇后给招来。

不过按濮阳瑾的推算,如果她真那么急切,就该在今日无疑。如何应付?在昨夜醒来时已是思虑妥当,此时能做的,也惟有整理好心态,——等。

眼见着一日将过,那布洒在窗棂上的光线逐渐变得嫣沉庄重,楚清清正待起身下榻时,袖英撩帘入内,半盈身子后,恭敬的说:“娘娘,皇后娘娘凤驾马上就到了。”

马上就到,也就是还没到,先不管袖英是怎么见到萧后驾到的,楚清清此刻立即做好准备。挥手间,袖英退至一旁,殿外有宫侍一声高喊:“皇后娘娘驾到。”

楚清清掀开衾被,袖英随即紧至榻前相扶。楚清清刚站稳,许是躺得太久,双腿有些打颤,脑子也有些轰轰作响,面对着进来的萧后福身,“儿媳见过母后,请母后金安。”

萧后一入来便见到楚清清近似摇晃之身,她是如此的虚弱,能激起什么大浪来?可茗妃的话她又不能不信,能让茗妃有瞬间后怕的人的确值得深深推敲一番。毫无情绪的颜容,在那一句尊敬的请安声中浮上笑意,更是亲自近身将她扶起,“你有恙在身,何需如此大礼?”

“唔唔。”袖英退至一旁沏茶,楚清清借着萧后的力道起身,惶恐不看的垂眸言道:“本该儿媳前去凤翔宫向母后请安的,那堪母后亲自前来探视儿媳,真是折煞儿媳了。”趁着萧后转身落坐之际,楚清清用眸角的余光略微扫视了一眼随行而来之人,意料之外没见着茗妃或是婉妃。同行的奴才都在寝殿外候着,却有两位衣着御医院御医服饰的中年男子垂臂低眸立在一侧。

如此惶惶害怕的态度很令萧后满意,楚清清的气色好像愈发的差了,较之先前去凤翔宫请安,此次更添了几分虚弱与苍白无力。不禁揣测是否是因为茗妃办事不力,刻意推脱方道出楚清清对她态度淡漠不屑的一番话?

楚峰不过是一朝太傅,说白了就是一名谏策之臣,他毫无势力与威胁而言。也就是说楚清清虽有个太傅的爹,可她嫁入东宫,没有靠山依附,不过是孑然一身罢了,与她那个太傅父亲一样没有丝毫威胁。

而她又何以会置于梧惠宫,她清楚,太子也清楚,这种女人,太子绝不会青睐半眼,要她死还不是眨眼之事么?且她的恭顺看不出任何破绽,说她刻意伪装?可普天之下,谁会拥有与自己这般的胆识谋略,装得那么自然淡定?

然既是茗妃有顾虑,不论楚清清自知之明的态度是真是伪,小心使得万年船,她也不介意于这个傀儡太子妃多费一缕心思。“果然是个识诗书的,懂理识趣。”

楚清清依旧略微躬身垂眸,不作言语,袖英送上沏好的茶水,便退至一旁候命。

“你不要站着,坐在罢,本宫今日前来,是想着你的身体一直如此实非皇家之福,先前给你诊病的御医老了,不中用,本宫已下旨撤掉,特意为你遣来两名医术精湛的御医。”萧后轻品了口茶水,得体的笑颜如雕刻在她唇角边,抬手向那两名随行而来的御医说:“还不给太子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