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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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焦急与善意提醒

第41章 焦急与善意提醒

她的声音开始虚浮起来,濮阳慕华忖思她还能撑多久?“还记得先前本王有跟你提过朝中中立那一派罢,你父亲先前是属于中立,上次他因与云王相恃那块地,也让不少人臆测他有偏向东宫的心思,多半是因你嫁入东宫的缘故罢。这段时间本王见他在朝常上站班时,的确极少发言,你听闻的那些议论也不见得全是空穴之风。”

蹲跪在地面上,麻痛的感触直达体内的每处神经,楚清清拧着眉,似乎手臂也不能再承受那件衣裳的重量,她的意识还算清楚,只是身体已逐渐开始乏笨,不听左右。“就没有是人刻意散播谣言的可能么?”

“自然是有的。”濮阳慕华有那么一刻要调过身去,楚清清的语调的确很不容乐观,可他还是忍住了,他欣常她不求人的倔强,她的坚持会赢得他的满意加分,“说起来本王还真是乐意说道一件事情,上次你父被押大牢,居然是茗妃出面央求萧后放他自由,且萧后也应了。你虽是个傀儡人物,可在萧后眼里多个废物总好过多个碍事的,许有一事你尚不知情。”

“什么?”楚清清紧着问,她一心只想让楚峰出狱,也给茗妃自己欠她人情的机会,然除却这些,还有什么事情她不得而知?

“那时茗妃之父尹湘鹤就此事去找过茗妃与萧后,他主张不同意释放楚太傅,楚太傅在朝中虽无实权,可他毕竟是元老,说出的话多少有些掷地之声,否则当年他建议送太子去北晋为质,皇上虽思虑再三,也惟有同意此缓兵之计。尹湘鹤与楚太傅这些年来一直意见相左,常拿先皇的教诲来训叱萧后一派,尹湘鹤早对楚太傅倚老卖老的方式嗤之以鼻,难得遇到他犯上大不敬的罪名被囚于险境,岂能放过此大好泄愤时机?萧后之所以会允下释放楚峰,一则是想让你欠她人情,从而得知陛下给你密旨的内容;二者还有意拉拢楚太傅。”

濮阳慕华的解释,告诉了楚清清一个复杂且充满心计的事实,她感叹自己的渺小,眼前的男人怎会生出将濮阳瑾将后宫之事交付于她的决心,一旦她答应,就得有背负与承担,可她怎么没认真考虑过自己有能力背负,有能力承担么?

“皇叔像狐狸一样,每次和你的谈话,总能让清清清明的世界逐渐灰暗。”她的世界真的就要黑暗了,濮阳慕华的背影在眨眼间变得缭乱,手搁了下去,掉在地上的衣裳让火堆燃烧了一角,闻着刺鼻的异味,楚清清向一侧倾去。

怎么遇到楚清清,他总是做些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之事?在营地时本来可以不必理会她的眼神,若是将她留在营地,此刻也就没这么多事了。濮阳慕华少有的烦乱,抱着楚清清冰凉的身子若有所思的沉下心。

“皇叔变得豁达了么?不怕让人瞧见了?”先前在就要倒下时,濮阳慕华伸手扶住了她,无处可靠,只能依偎在他怀里,他的身上也是湿的,可他的身子远比自己康健。

她的生命力可真顽强,这会儿还有心与他消遣玩笑,“若是这雨再不停,恐怕你真的就得死在这儿了。”

“呵呵。”楚清清艰难的扯起唇畔,这会儿才知道原来笑有时也是件很累人的事情,“若天真要绝我,清清认了。”

“你会这么快认输,倒是件稀罕事儿。”俯看着怀中那张苍白如霜的容颜,濮阳慕华徒然柔和了神色说。

略略的摇了摇头,楚清清直觉呼吸也变得困难,不再顺畅,“做一件事情,只有你努力了,那怕结局再失望,在清清心目中也是完美的。”

“你是说重要的是过程,而非结局?”

濮阳慕华的发梢滴着水珠,也让风雨掀拨得绫乱,他胸堂那带着湿意的温度,是楚清清此刻惟一可触碰到的温暖,然这份温暖却不能让她心安平静。亦是不愿离开,一旦离开冰凉的寒冷就会将她淹没,或许她就是靠着这点儿温暖来清醒自己即将沉寂的意识。螓首一点,说:“是。”

濮阳慕华在想一个不计较结局只在乎过程的女子,得该拥有怎样一份超凡脱俗异于常人的心态?楚清清无疑巅覆了他一向只注意结果无视过程的套路。或许她留在楚府自生自灭是对的,让她趟入权势争斗的旋涡,本身就是个无法原谅的错误。

是楚清清让濮阳慕华头一次感受到做错事情怀有愧疚的心情,他也认知到这样的想法出现在他身上有多么的讶然错愕,可他必须得错下去,既是楚清清已逃不开自己给她选择的道路,而她已踏上去了,便没得后悔,后悔是悬崖,她回头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加了几分臂弯的力道,让楚清清更能体会他的温度。楚清清觉得濮阳慕华抱得她太紧了,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却见洞口突然冲进来四五个人。

所有人半张口嘴,眼睛瞪得老大,凝视着眼前令人暇想的一幕愣了半晌,为首一人方作言语,“王爷,太子妃,你们无事罢。”又转身朝外喊道:“找到了,在这里,快叫太子殿下过来,太子妃在这儿。”

濮阳慕华眸色转冷,盯着说话的尹湘鹤说:“尹大人,辛苦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雨找来。”楚清清在他怀里身着里衣,夏日的里衣本就薄凉,让雨水一透更与肌夫同色,着里的内抹虽未成形,在人眼中却也是若隐若现,而他亦是衣衫不整发丝绫乱,如此一幕,让人瞧见如何说得清楚。

此刻濮阳慕华又不能将楚清清丢开,而尹湘鹤居然示意让人去将太子找来,此时无人近身,而洞口却是围了不少人朝里观看,这样一来,他与楚清清的名声,怕是毁之一旦了。

楚清清半迷着双眸,努力看清略微站头的那个中年男子,他便是茗妃的父亲,萧后的表兄尹湘鹤。此刻他脸上那抹浅浅的似笑非笑之色,让她读到她与濮阳慕华即将有场祸事临头。

顷刻后,围在洞中的人纷纷躬身让出一条道来,濮阳瑾就这样冷着一张寒颜出现在楚清清的视线里。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尹湘鹤身边盯着濮阳慕华与他怀中的楚清清看,而就在此时,尹湘鹤开口似着急的说:“太子殿下,现在太子妃的身子最重要,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太子妃的身子恢复后再说吧。”

除了太子妃的玉体看上去很差外,还有什么事情好说?尹湘鹤的焦急与善意的提醒,让在场所有目睹眼前这一幕的侍卫与臣子们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先入为主的观念立即侵吞了他们怀疑之心,这一刻更加笃定眼前这对男女做了违背伦理之事,个个摇头兴叹,轻蔑的目光煞时似刀似剑。

濮阳瑾除了眸色沉寂得可怕外,依旧没有丝毫动作,似乎连呼吸都不曾改变过。濮阳慕华横抱着楚清清站起身走到濮阳瑾面前站定,说:“太子妃淋了雨,殿下需尽快带她回营地招来御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