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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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道你和皇叔有染

第46章 道你和皇叔有染

袖娟意欲上前唤醒太子妃,却让濮阳瑾提手止住了,再一挥手示意她离开。

环视着这寝殿里的布置,他的印象极为淡薄,却绝非他印象中的那般。此时更为典雅,更为清淡宁神。在见到书案旁的空壁上贴着一张宣纸时,濮阳瑾起了丝疑,靠近一看,那宣纸的确空无一字,就如同父皇给楚清清下的那道空文密旨,毫无半点墨迹。迷起了眼,瞧着依旧睡意浓浓的女子揣忖了好一会儿,仍不得解释。

摇身时,又见书案台上摆着一纸宣纸,此与贴在墙壁上的不同,这张纸的上方画有几个极为临近的圈,每一个圈都比上一个小那么一点儿,不仔细辨识,又分不出来小在那里。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更加疑惑,想到先前的合离书,这回她又要搞什么把戏?

楚清清并未睡熟,在袖娟打帘时便隐隐约约醒返,本以为是筱筱回来了,可筱筱回来怎不近她的身?半迷着眼帘,才见那来人非筱筱而已濮阳瑾。心里渐渐让一层似烟似雾的怅色包围,装不下去了,便睁开了眼帘仔细打量起来。

他看了看贴在空墙的宣纸,又看书案上自己画的那向个圈,这会儿英挺的眉宇略蹙,该是思忖自己在玩什么把戏罢。

其实濮阳瑾真是生得不错,老皇帝如今颓废成那样,固然难见当年风采,可濮阳瑾的姿容绝不会输他分毫,他这样冷酷无情的轮廓,总好过濮阳洵和濮阳慕华展现出来的虚伪。

“你这画的是什么?”

濮阳瑾头也不抬平淡的说着话,听不出语句里有任何异样,没有嘲弄,没有讽刺,这倒让楚清清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他的语气无情些,冰冷些,或许她能立即作出反应,可这样不正常的濮阳瑾,让她糊涂。

直起身子,让青丝滑过肩头,穿上榻前的小巧花丝鞋,楚清清边走边说:“难道殿下看不出来那是张画么?”裙摆随着步移而荡开,碎影在地面上缓缓流淌开来。

如果是别人说在一张宣纸上画两个圈就代表着画,他是决对不会信的,可是楚清清说,他信。“能告诉我这画是画的什么么?”

既然你选择不正常面对,那自己成人之美又如何,唇角的笑意淡淡扬起,说:“这画还没有结束,臣妾现在只能画到这里,如果想让我幅画结束,就得看臣妾接下来的日子会如何了。”

一语双关,果真有寓意,她不说,他知道强求不来。又转头看向了墙壁上贴的那张宣纸,“那能告诉我这张纸上写了些什么吗?”

“这是秘密,或许终有一****会告诉你,或许就永远的秘密下去了。”那是那夜今凤宇离开前在宣纸上用手指写过的两个字——活着,她怕自己会不小心寻死,所以就贴在空墙上时刻提醒自己。然而今凤宇写这两个字的目的却让楚清清泛起过思量,也许那策马天下的玩笑并非玩笑。

既是不能写出来公诸于众,他就不指望楚清清能告诉他,可她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斜眸瞧着女子望着那张宣纸复杂而又沉重的笑意,他的情绪也跟着她变得凝沉。赶紧别过头去,他怎么又让她的情绪牵引起来,不是早就提醒过自己了克制住么?

心中深深叹息一声,濮阳瑾刚欲说话,却让书案边的人抢先一步问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殿下来臣妾的梧惠宫可不会是专程来消磨时间的罢。”

濮阳瑾徒然勾起一方唇角,俊美的轮廓煞时变得邪魅诡异起来,转身走在楚清清面前站定,直盯着她水盈的眸色说:“你可知外面什么事情正闹得满城风雨?这梧惠宫再不通风,你心底应该也明白罢。”

他最终变得正常了,楚清清的胸口似习惯性的忐忑起来,他的眼仁似一无尽黑暗的旋涡,而她正一步一步的迈进去,让那黑暗逐渐浸嗜她的光明世界。一手撑着书案沿,别过目光却似费尽了力气,却又让人掐着下颌给掰了回来,“干嘛要躲着我,你如果连我都不能面对,一旦踏出这梧惠宫的范围,岂不是会被外间的空气抑郁而死?然这似乎并非你楚清清的作风。”

心的韵律由缓渐乱,至此刻的狂跳,楚清清好像深知自己在躲什么,她在逃避那两道能够让她沉沦的深遂目光,可她懂又有何用?眼中已恢复正常的男子,根本不懂。“臣妾不明殿下的意思。”

松开手,他本来也不曾用力,可让楚清清的下颌两边还是让他掐出一丝泛白,负手于后,半阖着眸色邪佞的言道:“回城已近半旬,此事在城中乃至天下皆闹得愈演愈洌,道你和皇叔有染,做出有背伦常之事,给本殿戴绿帽子,更让皇家蒙羞。”

心中一紧,这回,轮到楚清清直视着濮阳瑾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殿下会相信么?”

濮阳瑾心里一沉,楚清清的认真态度让他刹那间有种聪明反被聪明语的感触,可,她在认真问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她不眨眼帘的眸仁里正溢散着什么令他的心悸动活跃的讯信。他怎会不相信呢?楚清清嫁入东宫近小半年了,他从未与她圆房,如今那手臂间的守宫砂仍旧存在,怎么能和皇叔做出有背伦常,让皇家蒙羞之事?

有心之人在设计皇叔,楚清清无足轻重,拉下水又如何?事过不久,这梧惠宫里自然又会出现一位太子妃。

他怎么不回答她?她的问题就那么难答么?楚清清不等了,深深的眨下眼帘,撑着书案边的手拳起,努力的抑压着满腔失落。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凤翔宫派人传旨,命两位速去凤翔宫见驾。”

殿外响起袖英的声音,语声一落,楚清清与濮阳瑾相视的眼眸中都写着终于来了四个字。濮阳瑾扬了扬声说:“吩咐下去,备辇。”

“是,殿下。”

辇外的宫廷景致,更让楚清清怀念围场的灌木树蓠,还有那一排天然花墙,淡黄色的小花儿,此刻是否已全然落尽?

辇内的沉闷却让濮阳瑾有些担心,他甚至可以预先见到一阵后的场面会如何的压抑,楚清清真的能够挺得住那些欲加之罪么?她再坚强,亦不过是个女人,是个除了楚峰外,仍何人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女人。

“听说楚太傅求见数次,都被你拒之宫外?这是为什么?”

濮阳瑾突然发问,楚清清搁下撩着辇帘的手,淡淡的笑道:“不想见就不见呗,哪儿来那么多的理由?”

他是她的父亲,不论出于何种境况与局面,都没有不见的道理,那怕一次。可楚清清的确是每次皆将其挡在宫外,避而不见,没有理由谁会相信?此刻她云淡风轻的语气更让他生疑,“你总得见到他不是吗?”

看了一眼濮阳瑾,楚清清在将染愁的眸色偏移时说:“我知道外间的流言,父亲来见到除了这事我想不出来其他,可是他见了我又能如何,他相信我并不代表满城风雨中的人会相信我,且他又无力堵住悠悠之口,所以见了只会徒添烦扰罢了,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