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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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冬莹宫探望苡妃

第79章 冬莹宫探望苡妃

不是萧后?可除了萧后,楚清清想不到是谁有什么理由置她于死地,“抓到活的刺客的么?他都交待了些什么?咳咳——”

那一声轻咳入耳,濮阳瑾提起丝被,掩住楚清清的半身,“刺客说有人花五千两银子买他们行凶,买凶之人掩面沉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

“你信么?”

“严刑拷打下的供词,不信又能如何?”告诉她这些,应该能满足她的心思了罢,太多的太深的,此刻她还不能知道。

“剌客呢?”

“已受不住刑,自尽死了。”

听到这里,楚清清禁不住一声长叹,也不知自己何以如此,只觉得隐隐中有种撕毁般的难安。揪着他胸前的亵襟,隐约中可摸到那丝质衣料下的绷带,他的肩头有伤,多少是因为她。揣揣不安的内心让难过填得满满,楚清清细声说着:“以后切不可如此鲁莽,太子伤不得。”

濮阳瑾心绪一沉,自然明白楚清清词里行间的意思。其实前夜梧惠宫中发生之事他并不知情,而他亦并非事先决定刻意赶来。只因母妃听说孔雀落入梧惠宫之事,忙遣人送来一对碧玦,吩咐让他亲手送一枚给太子妃,他这才出现在梧惠宫,孰料竟遇上那样千均一发之危险。

略微动动身,从枕下取出那对碧玦,搁在怀中之人眼前,道:“这是母妃赏的,此玦名为连理,吩咐我给你一块。”

晶莹通透的碧玦映入眼中,楚清清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激流溢遍全身。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悲哀,在颤动着手拿过半块碧玦时,泪珠蓦然簌簌而下。“你说这碧玦叫什么?”

濮阳瑾觉得回答这样的问题很难为情,并且他已说过一次了,可楚清清哽咽的声音不容的拒绝,于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连理。”

连理,多么吉祥的名字。这一刻握在手里,楚清清觉得如身置梦中。

“告诉我你落泪的原因。”

他的身影一阵模糊一阵清晰,楚清清扑在他的怀里,哽咽着言道:“答应我,不要让这碧玦离开我,那怕有一****死了,你也要将它葬在我身边。”

濮阳瑾滞神愣智,想将怀中的她紧紧扣起,又担心用过过大伤到她的身子,濮阳瑾惶惶难安中,沉声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当一道微弱的阳光染色窗棂时,楚清清还在继续沉睡,她太累了,精神的压抑造就了她深沉的睡眠。

御医前来请脉,隔着一层细纱的搭脉搭了好一会儿,直看得袖娟秀眉紧立,心想若是太子在此,早就厉声喝问了。

早前皇后派来的两名御医,已让太子找了个借口遣了回去,换来的御医是最先替太子妃诊治的,如今也可正大光明的出入梧惠宫了。

御医疾书了处方,交由随侍在侧的药童拿去御药房抓药,这才肩提着药箱负手而去。袖娟用湿巾帕轻拭太子妃的额眉,这个躺着,筱筱也未醒,这梧惠宫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

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响鸣,袖娟起身移步,推开那半掩的窗扉,见孔雀扑翅而降,墨绿色的羽毛幽深高贵极了。

“它又飞来了么?”

徒闻身后传来细微的语声,袖娟连忙回身抬步行直榻前,主子终于醒了,她忍不住高兴携笑,“娘娘,您醒了。”

意识还有些晕乏,犹记得她靠在濮阳瑾的怀里抽泣,那时天还未明,她几时睡下的?“太子呢?”

袖娟滞愣过瞬间,随即言道:“太子去了冬莹宫,娘娘若是寻太子,奴婢这就去传话。”

“不。”轻轻的摇了摇头,楚清清心里有些许难过,却也在瞬间一笑抿去,“不必了,扶我起来。”

待袖娟将她扶起靠在榻头,楚清清又说:“筱筱还未醒么?御医怎么说?”

“御医言词专攻,奴婢听得不甚明白,但大概意思是说筱筱伤得不轻,然没有性命之忧,娘娘放心吧。”掖着丝被到胸前,袖娟回忆着御医给筱筱看诊时的情形。

楚清清没在说什么,想着伤重总好过失了性命。接下来的时间里,袖娟告诉她体会的余毒散后,身子愈发赢弱,她又回到了当初嫁入东宫时的境况,能下地自由走动,已是她劫后余生的安慰了。

咽了些吃食,窗外灼烈的阳光耀得她昏昏欲睡。孔雀又飞来了,今日倒是无人争相观看,楚清清落坐在石凳上,轻抚着它的颈羽,“你是专程来救我性命的,对吗?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你。”

袖娟听不懂太子妃的话,只是觉得那酸涩的语气直听得人想要落泪。什么离不离开的,目今看来,太子岂能允许她如愿?“娘娘,阳光太烈了,回房去歇歇罢。”

她还有事没做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歇息去?微偏头吩咐,“你去备好辇轿,本妃要去冬莹宫。”

太子妃身为东宫后宫之主,前去探视关怀身怀有孕的苡妃无可厚非,可如今她自己的身子都婉如秋风落叶,怎么宜多劳多动呢?试着开口,“娘娘,您的身子不便走动,还是待好些了再去吧。”

得知苡妃有孕,那日茗妃前来相邀同去,她拒绝了。萧后与柳贵妃皆有表示,若是她再不去,会招人话柄,此刻什么身子有恙,全都不是理由。而且,近来似乎有太多的事情都围绕着苡妃,如果这不是偶然,那就一定有什么使之成为必然。她不去看看,怎么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我身子弱罢了,精神还能坚持住,你下去准备罢。”

太子妃仍是头也不抬的作着吩咐,袖娟微动了动唇,回荡在口的中话消散在齿间,惟有领命离开。

濮阳瑾说刺客不是萧后派来的,那会是谁呢?除了她楚清清想不出她还对谁有威胁。记得当萧后看到自己与孔雀亲近时的表情,青中带怒,怒中带愤,那是种恨不能将自己撕碎的激动。也许她还不能完全领会孔雀在璠阳后宫的地位,可除了她,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它的重要性。它偏偏落在这梧惠宫中,所指什么,不用言传自有人心领神会。

微风送来阵阵热意透过身子,耳边响起树影交错的婆挲声响,娓娓听来,甚为悦耳。

楚清清合着眼小憩,想来濮阳瑾那般在乎冬莹宫的安危,这会儿冬莹宫该是很热闹罢。约莫片刻,辇轿停下,袖娟撩开帘帷,扶着楚清清躬身而出。

日头开始西斜,阳光依旧强烈耀眼。袖娟朝侍立在冬莹宫门口的小厮吩咐,“快去禀报苡妃娘娘,说太子妃来看她了。”

那小厮神情一滞,立即撒身离去。楚清清见着那小厮愣神的模样,想着她来看苡妃,值得如此惊讶么?携裙踏上台阶,迈过高高的门槛,说来这东宫的内眷寝宫,她还未见识过,头一回涉足,便置身了冬莹宫。

走上连廊,眼及处,无不翠影笼罩,藤群簇立,花枝灼灼。这冬莹宫虽比不及梧惠宫庭院娇柔,却也是另一番怡人眸色。

早有宫娥宫侍迎候在堂厅门外,楚清清方又迈出一步,竟见柳贵妃亲自迎了出来。心中一颤,疑惑她何以在此?一边又连忙加紧步子,至到跟前时,已有了声声细喘,“不知母妃在此,儿媳请安来迟,望祈母妃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