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仲父很懂得人心。懂得人心是门很深的学问,我并不擅长读懂,但我想终有一日你会非常懂。”
“人心。”
“是,读懂人心,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读懂少数几个会读人心的人,另一个是读懂所有人的人心。”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笼络该笼络的人。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每个人也都有他的所求。如果你能抓住某些有用人的弱点,给予他们所求,他们就是你的人。你与你仲父不同,你是君王,可你没有达到权利的顶峰,而你仲父虽然有很高的权利,但他只是丞相。你要让那些人知道,你能给予他们的是你仲父给不了的,非但如此,也是任何人给不了的。”
“人心?……”他喃喃着,而人却同我一样,只望着江面上那层推动的涟漪。
“有的人爱钱,你就给钱,有的人爱权,你就给权,有的人爱女人,你就给女人,有的人爱地,你就给地,有的人爱被吹捧,你就吹捧。大部分的人都有所求,至少,想要出头的人多半都有追求。”
“你的意思是拉拢仲父身边的人。”
“是,又不完全是。不是所有人一辈子都只衷心于一个人。今天,他是你仲父的人,明天,他就可以是你的人。至于后天,这个人是否该存在于世上,亦或是会否背叛你,这就得看你的抉择。”
“我可以么?”
“你可以,绝对可以。人,才是朝纲之基,无论你要改制,还是出征,没有人和你呼应,换回的只是朝上那些权臣的鄙夷,所以,你的人,才是支持你的声。”
“呵……你,一个女人……”话,略含赞同。
“不过,千万不要将你的信任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也不要让那些人知道你没有这般做。适时地,让他们争宠一下,那他们的把柄会明显在你的面前。”
“看样子,我低估你了。”
“呵……”
他侧脸低望,我侧脸抬颚,眸光在月下的这刻交错。
“我是夫子,自然就知道一些。不过,你放心,坏女人我,只会留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不会和你回去吓你的。”
“其实,我不觉得你坏。”
“是么?”
“因为……”微俯下身,俊美的脸庞靠在我的眸前,邪魅唇角处那抹浅浮的笑醉人印刻,“因为我读懂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