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出来了,还犟。”我伸手去捂,然而臂腕却被他扣了下来。痛与莫名的委屈惹得眼泪扑簌地落下来,我以为他想对我干什么?可他不过是扯落了创可贴。
“还,还给我。”我抬眼,想阻止噙在眸中的水不争气地落下。
“这东西如此之脏,你要它作何?”
“那是我的事。”我伸过手,只觉得自己的手与心一般颤。
“好了好了,我最见不得女人落泪。适才那般痛也忍了,现在竟……”男人显得颇有些委屈,清秀的脸庞一时失了方寸,递过脏兮的创可贴。我抹了抹盈盈的泪,接在手中。
“我没哭。”
“吃东西。”
“嗯。”他突然的举动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而我蓦然的掉泪亦让他不知所措。接过他递来的碗,我拿出碗中似馒头又不是馒头的东西吃了起来,酸酸咸咸的,并非好吃,只是为了这肚子,再难吃,我也得吃下。
“把手拿来,我替你包好。”我才放下碗,他便又提了要求,我知道他的意图,也便顺了他。他虽是一个男人,可手法却如他的样貌一般有着特殊的温柔。腕搭在他的手上,垂落的发丝静静地触在我白皙的肤上,我望着他,很奇怪他的身份,正欲再开口。他已低低道:“我姓田。”
“哦。”
答案先于我的问出了来,我倒反觉得有些尴尬,得了他的姓,可却又不知他的名。我在古代该称呼他什么?田先生断然是不可以叫的。古代的先生是尊称,可面前的男人,我是琢磨不出半点先生的意味。可若是喊田公子,似乎又觉得有点别扭。田大哥么?好像又过于亲热了些。
“田,田……”我不由喃喃,话竟有些口吃。
“你的腕伤得不轻,落下如此之重的伤,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或是……”他再次打量起我的衣衫,瞳仁中开始了自己的判断。
“我只是在林中遇到强盗了而已。”
“撒谎,这林里除了狼豺外,怎会有强盗?!”
“我,我……”我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更不能说是与嬴政穿越来的。可我一个女人在这荒郊野地的,如何解释似乎都是牵强。
“我知道,你应是哪个青楼逃出来的。”
“啊?!……”第一次听到有这般的评论,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青楼?他怎能把我看成从青楼里逃出来的?
我穿得这般古怪,他倒不认为我从天上掉下来,反以为是青楼逃出来的。
“你亦不必紧张,即便你是青楼的人,我也不会对你另眼想看,更何况你适才……”面前的男人说道尴尬处,脸竟红得比我还厉害。
“我不是青楼逃出来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哪里来的,就好比你不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样。不过,我有事求你,你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