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我宁可相信自己是被他拉出来,亦无法相信我自己出了被窝,留恋于心的并不是被窝的温暖,只是曾经的甜蜜。冰冷的衣裙被他扔在了身上,我高估了自己,其实以我这样卑微的女人,连侍寝的资格都不会有。
他睡了,独自地睡了,没有别的女人相伴的夜对我依旧只有伤痛。无力地穿上衣裙,我望着裹在被中的他,颊上的绯红被冰冷打湿褪去。灭完烛,我守着床的边缘,没有太多的依靠,只是用孱弱不堪的身体软软地靠着冰冷。地上有块薄薄的毡,粗糙的刺扎得我腿上的肤微微发痛。我倚着,吞下苦,嗜下涩。
好久,好久,我才睡了过去……
“咳……咳……”
并不美的梦被自己喉间的痛突然破了坏,惊醒的我赶紧捂住樱唇,热热的气在我鼻间传过带腥的温热。艰难地咽起口水,我试图用这方法来控制自己的咳嗽,可是嗓间的痛让我难以忍住。
“咳……”
“咳……”
“出去!——”
被子动了下,嬴政冷冷地埋怨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我离了他的榻旁,我忍不住自己的咳嗽,哪怕咬破了唇,尝着血腥,都无法忍住。
在漆黑的内殿,我紧捂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地离了他的榻,然而,每每回首,我的眸中只是越加的迷蒙。
角落处,我靠着墙,静静地坐了下来,此时的我已经不再咳嗽。老天,难道你就是这么耍弄的我么?老天,你就这么残忍,一定要让我无法靠近他,哪怕只是在他的床边痴傻地坐着?
夜,好黑,好黑,嬴政的寝宫内,出去角落处一些跳动的橙黄外,我看不到彼端,更看不看到彼端的他。
“政……”
指缝间,捂着的唇间苦苦地喊着他的名。
月落日升,我累倦的身子经过又一夜的折腾,已变得憔悴至极,鸟儿的鸣啼并不动听,反而显得恼人。嬴政只是唤了一声,几名宫人便入了寝宫。他们似乎已经非常适应他日未挂穹的早起。
“那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