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刀么?”
我落了笑,他也恢复了平静,可这良久沉默中的问让我不禁一个哆嗦。不是吧?难道他还要借刀杀我?可是,他要杀我焉用刀?用他那把剑,把我如同窗帘一般残害,不就呜呼了么?用刀?
“干嘛?杀我?”
蓦地,他怔了怔,继续道:“寡人有用。”
“你有用——你有用不就是杀我么,笑你,你就要杀我。没有度量!——”
冷冷地,我道了一口,开始了心里战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说出他的企图,有可能他就不那么干了。
“寡人用来去须。”
“去须?……”我重复着,忽而意识到他想要干的事情,“就是刮胡子?不过,不是古人都不刮胡子的么?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寡人的发肤由寡人自己管。”
“不是啊,你知道么?我看到你的画,都是好多胡子,长的又胖……哎……算了,说不定是中年发福后的你……”
“你!——”
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臂,吼了起来。
“呃……痛……”
“该死。”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立刻松了手。骂,并非说我,因为他的瞳仁中是一个小小的自责。
我愣愣地看着他,确实他光洁的下巴长了短短的须,刚才与他那般接近都没有发现,直到此刻,我才望见这小小的变化。
他看着我擦伤的地方,不愿撤去那个眸光。
“好了,就痛一会儿……呃,那个刀,我有剃须刀,父亲来的时候,他用的。”
让他这般看着我,心里不免生出些尴尬,赶紧抽身到了台盆边的柜子,取出了飞利浦的剃须刀。
“用这个吧。”
“刚才寡人……”
“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不是要离开我家么?给你剃须刀,刮好胡子再说。”
莫名的眼神直落在我的颊上,我竟有些害怕,害怕独处的两人会有何意想不到的冲动。
“给!——”他与我的中间,我一抬手,剃须刀挡住了视线。停顿一会儿,手心里的小电器被接了过去。
“这不是刀。”
“这是电动剃须刀,是刀,就是你不认识罢了。”
“你女人不懂,这刀去不了须。”
“谁说的,你古人,才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