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所言亦是有理,然嫪大人手上掌握的可是铁证。况您又有否知晓,这亲笔羊皮军情中可是商量好要与咸阳城内之军里应外合。”
吕不韦步至嬴政桌案之前,毫无顾及半分情面,一把取过朱色桌案上的羊皮卷:“太后亦可细细过目,上面字字句句可是长安君之字?”
长安君的亲笔军情?华阳太后极力掩饰自己双眸中的恐慌,然而,只是那一眼,她便确认,这羊皮卷上的字的的确确是嬴成蛟的字。
“不……”华阳太后痛苦低吟,这怎么可能?嬴成蛟怎么会做这般的事?
“昌平君,昌文君,不知你们可否知晓长安君所书的咸阳城内之军是谁?”望得华阳太后的紧张,吕不韦捕获起她身侧昌平君与昌文君略有心虚的神情。听着吕不韦的问,昌平君亦赶紧回道:“丞相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怀疑我们会与长安君勾结么?”
“住口!!……”女人的声有些失了调,她痛苦至极地掩饰自己心中的念与喜欢:“哀家都未说长安君有罪,又何来勾结一词?”
“太后,请问此字是否为长安君所写?”
“字可仿。”
“可密印仿不了。”吕不韦咄咄逼人的气势将华阳太后已然颤抖的心抵到最为无力的角落,他知道一切已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嬴成蛟的字本就特殊无二,而带着他密印的羊皮卷更是无人可以复制。
“吕……吕不韦……平日里,长安君与你可是……”
“太后,如您所说,臣与长安君交情甚好,可如今长安君犯下的是叛国的死罪。大秦的律例,想必太后亦是清楚万分。臣又如何能够徇私?”
吕不韦再上一步,他的心早已清楚地计划好了这一日,秦王政的障碍,嬴成蛟的存在,宗室的干涉,他吕不韦已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为他扫平,如今,能除去一个便是一个。虽然他不知为何嬴成蛟会在这个极好的时候造反,可他亦是逼嬴成蛟走上这一步的人。
“吕……吕不韦!”
“太后,请以国法为重。”
“国法……呵呵……,说到国法?成蛟才是我大秦嬴氏正统!!——”华阳太后失了方向,亦失了言语,她曾经魅惑的双眸冰冷地瞪过吕不韦,继而又看着不远处镇定而坐的男人。
嬴政被华阳太后的一句言语挑到了痛处。过往的多年,有多少人私底下怀疑过他的身份,又有多少人传过他非庄襄王之子。吕不韦,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流言蜚语中的“父亲”?嬴政冷冷笑过。
“太后您失言了!!大王是大秦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