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一巴掌直落在了如凝脂般的颊上,红红的印痕瞬间染了她的脸庞。委屈的泪并着她极力解释的话语流出:“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嬴政早已狠下心,转身而去,独留她一人在原处痛苦地乞求他的留步。既然说的出口,她又何必再向他解释。
嬴成蛟,长安君,他的弟弟,他已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曾经,过往地挂在她的嘴边。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这个女人竟还在思念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他后悔,后悔的不是打她,而是自己会从华阳太后那儿把她救了,后悔自己会压抑心中的不悦回来找她。
方洛凌,你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寡人宁愿让吕不韦的阴谋得逞,宁愿让自己被你勾引,宁愿为你与华阳太后当面相冲,可却换到你如此的回应。
嬴政的火直直地被勾起,就在适才,蒙恬密禀,派去雍城的人在回咸阳的途中突遭不知身份的人截杀。如此隐秘的计划,怎会被泄露?如今,唯一一个幸存的人尚不醒人世。莫不是知道了嫪毐的机要,他们怎会遭来横祸?
嬴政本是如此结郁,好容易压下火,想将那个女子好好拥入怀中,感受宁谥,可她,可她偏偏却在喊别的男人名字。
从来没有过,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耐心对待过一个女人,可是她却欺骗了他。泪水是她最好的掩饰,乞求是她最擅长的把戏。他恨她,讨厌她用这一切来诓骗自己。
不去看她,免得自己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牵过心弦,嬴政丢下她一人,独自回了寝宫。书,阅不进,曲,亦不想弹,思度的混乱让他挥手甩去了桌案上的竹简,他惜书的很,平日中,从不会如此,可此时此刻,他却纠结于自己极度不适的心思中。手抚过额,揉着自己的眉心,他讨厌这种不冷静的感觉。
“陛下。”
石内侍听得内殿的嘈杂,自己不愿进去碰壁,故而让叶其进去看个究竟。叶其才入内殿,看着里面混乱,只得低声行礼。
嬴政久久地默在桌前,叶其则久久地跪在原地,不作声响。
“去拿酒。”
“陛下,酒会……”
“是不是连你都要反寡人?!”
叶其吓得直哆嗦,本想劝,然而大王又岂是他劝得了的。一个多时辰前,明明看着大王与方洛凌一起出去,可回寝宫又成了大王一人,看大王郁怒的样子,想来洛凌又与大王起了不愉快。赶紧退了下去,与侯在殿外的宫人们,往着酒窖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