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药瓶的那刻,手中的血与这无暇的白色显得万般不称。
呵……,成蛟的药,他随身而带的凝肤散。嬴政又会如何不晓这药,拽着瓶的手恨不得将它一把捏碎在掌中。
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嬴成蛟,他的弟弟。一个没了江山却得了女人的男人,虽然,虽然他最终死在了屯留,可他终究取了这个女人的身体。侧目看着这个女人,紧蹙的眉间是愠怒,愤恨,妒忌,他不知自己的心究竟为何会这般的痛,可是他知道这一切源于这个女人。
红花依旧夺目地在她的身上流着,虽非严重,可却如针一样刺入他的双目。嬴政再望手上的瓶,他犹豫,他踌躇,他不想这个女人活着,可却又有莫名的不舍得。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被她诱惑了?不洁的身体就如自己的母亲一般充满着****与无耻。他可以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可是,当他有最好的机会时,却又彷徨在了原点。
步到她的身边,桌上的怜人已是憔悴惨白,凌乱的衣衫半遮她诱人的胴体,淡淡的泪痕滑过鬓间沾湿了青丝。曾经偷偷有过笑容的女子,脸上已寻不到半点笑靥,痛苦万分的表情僵硬地挂在唇边,偶尔还留着让人心疼的血丝。
他痛了,真的很痛,为何每次见她脆弱,他都这般的痛,为何每次想要虐她,最终却又伤到了自己?
他望了她。
他复又望了凝肤散。
他摇摆了。
他改变了,改变地突然,改变地出乎自己的意料,他自己竟难控地为这女人涂上了凝肤散。
“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总在这个时候,他会开始贪恋起她的笑,贪恋起她傻傻的呆状。纠结的内心,总是猛烈地斗争着,只是每一次,残忍都无法战胜心中的柔。对她,为什么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对她,为什么自己就变得如此傻?
不,寡人不是没有办法,寡人亦不是傻,寡人要知道,谁才是那个男人,寡人要她亲口承认自己的不洁,承认那个男人。
可若如此,他又该如何?……杀她,还是疼她,亦或是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