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的身旁,耳畔听着他轻微的呼吸,鼻中依旧飘着淡淡的酒味。夏无且的话语在我脑中不停地闪过,我靠在他的臂边,静静地感受他曾经熟悉的怀抱。夜色笼罩下的咸阳宫分外宁谥,就如平无波澜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近凌晨的时候,嬴政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放在了我的身上,半睡中的我不由醒了过来,半睁的眼眸带过暧昧之色,巧遇了他同样惺忪的睡目。
锦被中,我们彼此呼吸,彼此相拥,彼此感受对方的温暖,鼻息。他的进入,我的嘤咛,一切只在半梦半醒中缓缓交织,缠绵悱恻,旖旎至晨。待到晨日光缕入内的时刻,我们已再次入了梦。只是这一次,我睡得很香,很香。
再醒时分,嬴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只是他并未如以往一般起床,而是凝望我散乱发丝的面容。
我本能地拉了下被沿,裹住身子。
“昨晚,寡人是不是醉了?”
“陛下昨晚很早便睡了。”
“之后,我们是不是……”
“陛下忙于政务,过于操劳,不应过度饮酒,一会儿奴婢让人去煎夏太医的方子。”我急于否认,脸则侧靠向他的身,埋于暖臂中。只是贴上的那儿,颊烫的厉害。
“夏太医的方子是愈来愈苦。”
“良药苦口。”
“寡人变得越来越承不住事了。”他顺势抬起臂,将我的颈脖枕了起来。乌色长发落在我们间,他时不时地随意挑弄起我的发梢,很是慵懒的模样。
“寡人很担忧。”
“陛下,大秦捷报,陛下有何担心?”
兵法军事我并不能懂,只是知道打仗其实并不如我想的一般容易。大秦是冷兵器时代,与二十一世纪不同,战争就是血肉的相搏与残忍。秦军是七国中最为整肃的军队,大秦的军是用斩首割耳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斩首十万,兵至邯郸之北,如此,赵国岂能不畏?
也因畏惧,他们才派出了李牧。
“寡人以为大秦之军能与李牧一战,尉缭以为不可,但寡人并不想放弃。”
“奴婢一介女流,虽不知国尉之意,但国尉兵法如神,想桓将军途遥兵乏,急于相战,恐会落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