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要生……陛下,我不要……”
女子望着她深爱之人的双眸,重重的负罪感再次浮上心头,每一次的闭目,她都能听到那个声,她不要,她爱他,爱他就不能伤害他,爱他便可以毁了他努力的一切。历史,她要疯狂地去改这个历史,哪怕后世消失,她都要改了它……
“凌儿,这是你和寡人的孩子,寡人是他的父亲,凌儿,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选择不生?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懂为何她要选择不生,可是迷蒙地眼眸分明告诉自己她是如此的痛苦与矛盾,她怎么会忍心,忍心不把自己的孩子生下。
“孩子……孩子会……会害了……大秦,我不要……”
“不,凌儿,寡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不会的,他会是我们大秦的祥瑞,会是寡人最疼惜的孩子。凌儿,不要这样任性,不要……”
“不,那是假的……呃…………”
痛再次袭过,他握着的手颤抖了起来。是,就算是假的那又如何?他嬴政的孩子难道会是灾星么?他不会相信,连半分都不会相信。他和方洛凌的孩子一定不会是灾星,一定不会是:“凌儿,寡人说他不是灾星就不是,乖,替寡人生下他好么?……就当……就当寡人求你,凌儿……寡人是他的父王,寡人有选择他活下来的权利,更有不让人夺走你的权利。凌儿,求你……”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女子此刻的拒绝,他心痛地抽搐,却又不知该用如何的话语去让女子生下孩子?唯有重复地道了两声“求”,他求她,将她颤抖的手贴在自己的颊旁,哽咽道:“凌儿,生下他,寡人不想失去孩子,更不想失去你。”
方洛凌感受着冰冷的水钻入她的指间,是,他真的已经爱上了她,是,她又如何有权利夺走两个人的结晶,她,她又如何能成为杀了自己孩子的凶手?
“凌儿,寡人答应你,若是个男孩,他绝然不会上战场,寡人不让他学骑射,凌儿,你要什么,寡人都可以答应你,你不要这样……”
女子拉起的防线再一次溃落地打捞不起,她不要什么,一样都不要,她只要这个孩子不会害到他:“不……陛下……呃……若……若是男孩,……不要让他……做太……太子……”
不要做太子,这话,本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嬴政却苦苦地应承了下来:“不做,不做,寡人就让他跟着寡人,跟着你,好不好?凌儿,把他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