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示意石内侍自己无事,人则弯下身,用雪掩盖掉了红色,胸口的疼痛异常难受。只是,我必须忍着,无论如何都得忍。这些日子来,我若有不适,便会借故推脱嬴政,独自饱尝痛苦。他虽有疑惑,却也信了我。
“你吐血了,怎么能道无事?不,我去得告诉大王。”
“不——”听到他要告诉嬴政,我立刻阻止了他,心里犹豫,可我知道作为内侍近臣的他与嬴政多有接触,若是他真的告诉了嬴政,那嬴政一定会追问我。到时,怕是要连累了夏无且:“不……。”
我看了石内侍一眼,步回寝殿。
“你倒是说句话,你的身子是怎么了?”
我示意周围的宫人合上了门,待到脚步声停落,才往着里头又走了几步。
“我的毒并没有清。”
“那……那你怎能不对大王说呢?大王也好找人为你治啊?洛凌,你怎得这么傻呢?这……这……”
“石内侍,是问大秦之内,谁的医术最高?”
石内侍欲张口道“夏太医”,可却又止了住。
“既然没法解,便不要苛求。”
“大秦之内虽无法寻得解药,但不代表这世上就无人可解。”
“记得当日我中毒昏迷后,大王颓丧至极,不思朝政。若是大王为了我身上的毒,而将心思移到了寻解药上,怕是于朝臣,于天下,都会失了君威。我希望大王能够君临天下,而不是独独为了我,一段也许……也许根本没有终了的儿女私情,毁了他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多年的努力。”
“洛凌,你……你……你让我怎么说呢?”
石内侍一甩袖,目色凝重的厉害,这些年来,从他不喜欢我,到如今敬我,一路亦是多么不易。他是真的为我难过。
“不用说,连大王都不用说。”
“可……”
“大王将来一定会吞下四海诸国,我……我一定会等来这一天。如此,我便于愿足矣。”
我浅浅地笑了笑,而他的目中却溢出了淡亮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