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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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军在中国的最后一次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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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发表投降诏书,8月17日,日本大本营命令关东军停止战斗行动。但有些地方的日本侵略军仍然没有放下屠刀,在仓皇逃命之时,竟然继续疯狂屠杀中国居民。

在黑龙江省昂昂溪南嫩江西岸,有个村庄叫三家子屯。当时属景星县头站区(现属内蒙古自治区扎赉特旗)。日本宣布投降一个月后的一天,几个日本兵闯进了三家子屯。他们声称没有饭吃了,要用两只步枪和三百发子弹换些钱。村民给了他们钱后,日本兵却只交出了枪,说什么也不给子弹。双方发生了冲突。冲突中,几个日本兵被打死,两个日本兵逃走了。

这两个逃跑的日本兵正好遇上了从王爷庙(内蒙古乌兰浩特)来的近400个没有完全解除武装的日本兵。于是,日军对三家子屯进行了灭绝人性的大屠杀。三家子屯的幸存者陶永富老人回忆说:那天是农历八月十九日下午3点多钟。日本兵害怕开枪暴露目标,先后杀了83人,就开了一枪。剩下的全是用刀砍。全屯只有3个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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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三家子屯隔嫩江相对的是申地房子(现属黑龙江省泰来县,又称申家窑)。也有日本兵到这个屯子要吃的东西。老百姓没有给,并拒绝他们进村。日军记下了仇。

血洗三家子屯后,他们就过了江,对申地房子也进行了大屠杀。麻荣春是申地房子屠杀的幸存者。他回忆说,农历八月十九的晚上,听说三家子屯让日本鬼子血洗了,全村人准备天一亮就跑。没想到,后半夜,忽然听见屯子里乱了起来,从窗户一看,外面全是日本兵。结果,这个屯又有80多人被屠杀,全屯仅有3个幸存者。

三家屯子和申地房屯合计有160多人被日军杀害。

据86岁的事件亲历者王郁文老人回忆,当时王郁文的父亲去申家窑请医生,可是一去不返。他听说日本人血洗了申家窑,便去申家窑找父亲。途中遇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身上已经中了数刀。屯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王郁文进到屯子里一看,发现屯子里到处是死人,一座大房子里,死人堆得有一米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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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申地房子不远的大平房村,也同三家子屯和申地房子屯一样,遭到日寇屠杀。当时荷枪实弹的100多日本兵从东、北、西三面包抄过来。进村后对中国人是见一个杀一个,远的开枪射击,近的用刺刀挑死。一名有身孕的妇女藏进草垛也被日军搜出来剖腹。大平房村的老弱病残几乎全被杀死。人们只能向南面逃,但过树林子便是滔滔大凌河。正值汛期水深湍急,无法渡河。人们只好躲在树林里,被日军发现后被用机枪扫射而死。这批日寇在血洗大平房之后,将全村房屋全部烧毁。据统计,大平房村被血腥屠杀84人,被烧毁房屋246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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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子屯幸免于难的陶永富带着伤去临屯找人救助。这时天已经亮了,远远看见有一队铁甲车开过来。他认出了这是苏联红军,就摘下帽子摇晃。苏联红军将他扶上车,给他包扎,并问了屯子的情况。原来,这股日军是拒不缴械的死硬分子,这些红军正在追缴他们,听到枪响就向这个方向追来了。

陶永富为红军领路到了嫩江边时,日本强盗已经血洗了申地房子。苏联红军从望远镜里能看到这些鬼子,有的正抽烟,有的在擦刀,有的在休息。苏联红军官兵立即用无线电与上级联系,请求支援渡江设备。同时向日军开炮轰击。

随后,4辆卡车运送的一连苏联红军官兵,从西边朱家坎(今龙江县城)方向开来。红军开始渡江向嫩江对岸发起进攻。一阵炮击后,有约30名日军假装投降。苏军放松了戒备,由坦克开路,步兵跟着前进。行进至申地房子屯前大道时,忽然,大队日本兵从一道土壕后面蹿出来了。

原来,这些日本兵的子弹已经不多了,又害怕开枪暴露目标,他们是想等红军靠近了用刺刀展开白刃战。日本兵嗷嗷怪叫着,端着刺刀冲了上来。苏联红军猝不及防,重兵器用不上,只能与日本兵肉搏。许多红军用的是冲锋枪,没有上刺刀,只能用枪托拼杀,战斗十分惨烈。

后来,大兴、富拉尔基、昂昂溪的红军援军赶到,将日本兵团团包围,才将这批杀红了眼的日寇消灭。此战,歼敌300多人,战斗中有20多个日本兵冲出了包围圈,向东逃走,后来在泰康被消灭。

这次战斗,苏军少尉级以上军官13名,上士以下士兵111名,共124人英勇牺牲,血染中国大地。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后献出生命的一批苏联红军官兵。

据幸存者陶永富、麻荣春、王郁文回忆,申地房子战斗的时间应该是农历八月二十日,也就是公历的9月25日。这时距日本宣布投降已经一个多月,距9月2日日本投降签字也已经有20多天了,比苏军攻克东宁虎头要塞的8月28日晚了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