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狂笑一声,道:“想你师父当初该和你提过,昔年湘西道上有一男一女二人,平生做下不少壮举事迹,连官府也是奈他二人不得,想起来了么?”得意于色,目甚光亮,显是对旧年生平自我极当佩服。
荷心想起他的手段及所提,思道:“好似幼时师父确曾说起,他说湘西黑道有一男一女,男的懂行尸门邪术,女则善于异蛊奇毒,传言此二人有驻颜异术,平间饮朝露,食五毒,住棺木,栖的地底。日间息养,夜晚起来作事。及所作之事,无不一件不是恶盈丑事,江湖上皆称他二人为阴阳双尸。据说男尸极其好色,叫他虏去****的良家女子难计其数,女尸研毒钻蛊时,亦也不知有多少无辜壮男遭残手下。反正,此二人皆都是大恶之人。”想到此处,另想:“我虽是半人半鬼,可比之你等,却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里的事情,要我道出你等的名号,实嫌脏了我的口。”凌目一轩,不置可否。
张大胆瞧她半晌不见出声,还道她或许未听见过自己的响头,便道:“你不晓得我的响号不打紧,但你若把‘道陵尸经’交出,我便不与你为难,好自掂量掂量罢。”
荷心冷冷一笑,道:“‘道陵尸经’乃吾师传授,凭甚要给你。况哉此书系道山宝物,弘的是正途,扬的是气义,你一邪恶徒人,岂配闻阅此书。”怒目如赤,涛严拒绝。
张大胆怒道:“臭丫头,莫指阳路你不走,即般如此,休怪我不给客气了。”
荷心道:“正谓邪不胜正,有什手段,使将出来便是。”
张大胆阴恻恻一笑,身子突地一侧,陡手翻转,嘴上大喝一声,袖口里一件物事如离弦利箭,疾飞出去。荷心微地一怔,脚下一掠,连退数步,站稳在荷花池边上。
寒风刺脸,那见物事擦脸飞过,‘咚’一声落入在身后的池水中。
荷心道:“雕虫小技,休来卖弄。”
张大胆道:“雕虫小技也足可送你性命。”
荷心冷冷道:“是么?”左脚踝骨处忽觉一紧,似被地底上来的冤鬼抓住一般,使劲拽她下去。惊色之下,俯眼下瞧,一只枯白森寒的爪子自荷池水下伸出抓住了她。忽然,又有一只手迅雷般自水下探出,抓住了右脚。身体倏然失去重心,仰面摔倒,荷池中水花飞溅。
张大胆哈哈大笑,道:“臭丫头,尝到本大爷厉害了么?”
蓦地笑声一顿,容色变换,瞪着眼木望池面。
荷心滚下池底,挣扎了几下,便就站了起来。发身湿透地冷眼看着他,缓缓道:“雕虫小技。”
张大胆怒道:“臭丫头,你没吃下那粽子?”
荷心道:“你道扮做张大哥的模样,学着他说话的声音,便就能瞒的过我么?你也太小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