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点头道:“那便是好,张兄弟这一次,可是有的救了。”
活眼神算道:“有瞎子在,岂任妖孽作害,曾兄大可放心。”显然此话是讲给荷心听的,颇有些得意。
荷心不被激怒,只脸上仍带疑惑道:“瞎子,你那‘良药’,可否让我瞧上一瞧。”当自命危旦夕,却还心挂于张大胆,放心不了。
活眼神算道:“非我同道,瞎子不必告诉你。”
荷心依然道:“那老头可是你一起的,他问你时,你为什也没讲?”
活眼神算道:“曾兄与我生死相交,瞎子便不说,那也是信得过的。我到要奉劝你,若还打着挑拨离间的伎俩,大可省了那心,想一想自己怎么死才好。”
荷心道:“既然答应给你摆布,还有什么好想的,你要我怎样死,便就怎样死,由你高兴。”
活眼神算微一沉色,道:“哼,叼嘴蛮舌,瞎子杀你,可是替天行道,顺应天命,你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不过,瞎子念及慈悲心怀,待你死后,当自作法给你超度,转世投了胎,做了人,不可再生害人之心。”
荷心冷冷道:“本姑娘既是鬼而非人,阴间路,地狱门自当熟悉的紧,不敢劳你大驾,到该你要担心着自己,往后要多做做好事,下辈子寻个好人家,黑暗的滋味可不见得有多好受,免得......”
活眼神算大喝一声,道:“住口。”拔起两支‘百岁钉’,‘梭梭’两声打了过去,一支打正左肩胛骨,另支则牢钉在左脸颊颧骨略下。
荷心痛的大叫一声,左半身子顿痛如刀割,而右半则奇凉如冰,毫无知觉,似乎就要脱飞走一般。胸口原已凝结的伤口,这下又裂了开来,鲜血直流。
荷心双手已不能动弹,只得眼看胸前血流难停。疼痛加剧,荷心突反倒觉感甚有轻松,回想起当初在深山里的日子,整天无所忧虑,不食人间烟火,过着天真单纯的生活,唯一见过的人也只是师父。出深山月余,顿觉自己以前好比是窝中的幼鸟,不明天高林密,人情善恶,却也是繁华多彩,方感叹山外一日,胜在山中十年,此时便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只是此番离去,到觉对师父不起。暗暗深叹了一声。
活眼神算抽出麻布衣带上剩余的两支‘百岁钉’,扬了一扬,道:“只需这最后两支钉子打到你身上,你便就要死了,有什话就快讲,否则就没了机会。曾兄,张兄弟交给我,劳烦你来。”‘百岁钉’递交过去。
曾老头接过,望一望荷心。
荷心道:“老头,在死之前,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好好照顾张大哥。”这一开口,左脸颊处鲜血流出,看去甚是可怖。
曾老头道:“老夫答应你。”
荷心淡淡一笑。
曾老头跨前数步,缓缓扬起手,做着打镖的手势,只待瞎子开口,便就要了荷心的命。
活眼神算打出第三道火符,喝道:“一支打右颊,一支打胸前。”
曾老头楞了一楞,想:“不是照打肩胛骨么?”又一想:“瞎子既说是胸口,便就是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