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呼,飘开黑压压一大片黑云,几滴星光露将出来。‘风歇园’廖廖寂寞,唯闻风响,他音皆无。突然,夜下有团白影子晃了一晃,紧听得一声叹息:“宝贝别动,有人要遭了。唉......不妙不妙,灾事终将不可抑。”声音很轻,细如蚊虫,给风声掩盖去了。
活眼神算动了动耳根,突大喝一声道:“曾兄要瞧准了。”扬手往空中一掷,但听‘蓬’的一声,又是一张黄符烧燃了起来。
曾老头微地一怔,道:“姑娘,人活阳间世,鬼住阴曹府,望你莫要怪罪他人,路上走好。”
荷心危无惧色,瞧了眼张大胆,再一次闭起双眼。
张大胆乖乖瞅着荷心,眼中微露喜迫,似乎在等着荷心做完该做的事情,便就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了。而此件该做的事情,似乎就是死亡。
曾老头缓缓抬高手掌,看了看下,突地一扬,‘呼呼’发出两响声音,破风而去。
荷心眉额皱了两皱,紧紧一咬牙关,另半边手脚也已无法动弹。
一阵风过,空中的火符飘了两飘,化成了黑灰。
荷心缓缓张眼,道:“这下你该放心了,还不快给张大哥解线送鬼。”
活眼神算道:“曾兄,可收了锁线,扶张兄弟过来。”
曾老头三两下收起锁线,紧搀起极不听话的张大胆来到瞎子面前。
活眼神算收下‘锁魂钱’线于怀中,抽出手时,掌心多了只青花小瓶。瞧一瞧张大胆,拔出木塞,道:“张口。”
张大胆似乎怕他,立即安静下来,乖乖张着大口。
活眼神算将瓶嘴倒塞进张大胆口中,直没大半,抖了一抖。抑不知他给张大胆吃的是什物?但听‘咯嘣咯嘣’两声吃咽下肚,张大胆即脑袋一沉,软瘫在曾老头怀中。
曾老头心异道:“瞎子,这是......”
忽听荷心一声大叫,道:“瞎子,你给张大哥吃的什么?如果给我知道你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活眼神算楞了一楞,忽哈哈狂笑起来,道:“妖孽就是妖孽,到死也难改其本性,哈哈哈......”
曾老头一瞧他,微怔了下,往上托一托张大胆身体,道:“瞎子,你给张兄弟吃的到底是——?他怎会变成这样?”看见瞎子忽然狂笑不止,不免心下犯嘀,一时却又不觉是哪里不对,加上担心张大胆,故此问道。
活眼神算暗地一震,道:“曾兄,我给张兄弟吃的自当是良药,此只是要他昏睡一觉,便于瞎子起法,你可毋需担忧,醒来便即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