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先是楞了楞,转而轻叹一声道:“张公子知道我是谁吗?”
张大胆道:“晓得,我在点花台下见过姑娘,姑娘应该就是香名远播的飘红姑娘吧!”
飘红眼帘微垂,又叹上一口气道:“张公子既知道我是谁,却为何还要走?”
张大胆道:“我乃粗野之人,不便在此久待,以免玷了姑娘的名声。”
飘红冷冷自嘲几声,目光凛凛道:“张公子既要走,我本也不好强留,但公子却为何要说出如等伤人的话。”话语未完,几滴清泪潸然落下。
张大胆怔怔地站着,心中疑惑万分。他确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会令她如此伤心。所以,他一下也不知该安慰或者能说些什么?
飘红凝注着他,眼中满是委屈,身心也不住轻微地颤抖。她接着道:“我自小父母双亡,十三岁就被人卖到了青楼,辗转好几载,终于在此地有个落身之处,才不至于冻死饿死,但张公子......”语音发抖,只得狠狠咬住嘴唇,一直咬出了血:“想想真是可悲,一名青楼低贱的女子,谈何名声,谈何清白,博不到客人的欢心不打紧,却还要让客人如此讨厌,要寻这样的借口来搪塞,传说了出去,还不如死了......”
“飘红姑娘不要说了。”张大胆抢口道:“张某是一个粗人,说错了什么话,伤了姑娘的心,还请姑娘莫放心上。我......今日确实不便在此久留,在下还有要紧之事,容日后有机会,张某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飘红突地身子一侧,倒在了张大胆的怀中,颌首道:“我不需要你任何的道歉,今日公子既然到来我这里,那就让我依抱一下,抱过之后,我便就让你走,就当是你不小心伤了我吧!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从此再也不相互亏欠。”
张大胆沉默不语,就像木头一样让飘红抱着。好似只要让她抱过,就再也不与她拖欠,心底自然会感觉好受一些。
飘红低叹一声,直起身子,一把推开张大胆,道:“你走吧!”
张大胆怔怔站着。飘红走到门口,轻轻唤了一声,一名黄衣婢女应声推门走了进来。飘红道:“送张公子出楼。”
黄衣婢女看了眼张大胆,低低回道:“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