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望向窗外,天际的黑夜尚未散去,伴随越来越冷的风,她心中却有种不祥的感觉,是心有感应还是想的太多了,总之,她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希望胆儿没事!”他默默祈祷着。
天边未现肚白,还是漆黑一片的时候,张大胆就已摸至了那扇窗下。房内一片庭亮,就和白日所见飘红的房间一样,此房也分内外两间,但肯定不是日间所待过的那间,因为这间房的布置比较简单,外房就寥寥的家具数件,看去还有些老旧,一眼就感觉简陋非常,远不及飘红房间的诗琴画意。内外两房的中间挂着一帐布幔,他轻扫数遍,未发现房内有什异常,但瞧隐约朦胧的布幔内,也是一片寂静。
沉思片刻,心中不禁暗暗忖道:“只瞧房中摆设,定是丫鬟下人的居所无疑,如果能寻问得一人,说清来意,问明飘红姑娘的厢房,不是就可省下不少时间和功夫了。那样,总比自己在这院中瞎摸胡找的强,或许还能在天亮前找回木匣,全身而退呢!”主意既定,便抬头望了望天色,推开窗户跃了进去。
他轻手轻脚,径直朝布幔走去。一切都是那么地安静,好象这屋中根本就不会有人,刚才看见的那条身影,或许是眼花了吧!
“难道她卧寝了吗?”张大胆心底自言自语,道:“如果她卧寝了该如何,该不该唤醒她,可那样做,她会不会认为我是怀有叵心的小贼呢?毕竟这是人家的睡房,而我还是夜间潜了进来......”
心念数转,总觉得不是很妥,但脚下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慢下来,反到自我打算道:“要是她未卧寝,我便上前求她指点,反之,就小心出来,自行再去寻找好了。看来,就这样定了。”
此念既出,人也至幔下,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幔底随风飘动,像少女的秀发一样,霎是轻柔。他驱首贴近布幔,不及抬手,眼已瞧见一名女子。她穿戴一身华丽的衣裳,头饰,和周围的一切极不相衬。她坐在正房门右侧的一面镜子前,上身微倾,头低,双手摆在镜前,轻轻动作。
他看不见她在做什么?其实现在他也不想知道,他看见她还没就寝,心中早已高兴死了。他轻声走上前去,中间相隔着二十几步的距离,他边走边喊了一声:“姑娘。”
或许他的声音太轻了,或许她太专心做着手下的活,根本就没有听见。她头也没抬,甚至连身体都没动过一下,她还是那样细致安静地坐着。
张大胆只得又靠近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