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心头一暖,道:“不用了,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头,妹妹的一番心意,我们心领了。”
素孀道:“那。。那这银子太多了,素孀不能收。”又将银子置推到荷心面前。
荷心一愣,忽听见屋子外面嘈嘈杂杂的,有人敲门:“客官,快起起,钦天监大人来啦!客官。。”
沈珂雪站起了身子,荷心道:“夫人,让我去。”打开门,见是店里的掌柜,问道:“什么事?”
掌柜道:“钦天监大人有话,店里所有的人都快去店堂,大人有话问讯。”
荷心疑惑道:“钦天监大人,他也落宿在这里么?”
掌柜道:“那倒不是,是钦天监大人的车驾路经此地,见小店上头妖气弥天,断知店内必藏有恶障。小人不敢隐瞒,便将早前发生的怪事禀说了出去,唉。。”摇了摇头,一脸苦色,想必并非是禀说,极是凛迫所至。
荷心道:“店内究竟生了何事?”
掌柜叹了一叹,道:“姑娘下到大堂,便就清楚了。”说罢便去敲隔壁房间的门。
荷心道:“那屋无人。”轻轻掩过房门,转身回到圆桌前,看了眼张大胆道:“沈夫人,现下该如何是好?”
沈珂雪道:“这个钦天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怎就断定这店里便有那脏东西?”
荷心道:“看来这人的道法颇得厉害,你说我们是出去还是不出去的好?”
沈珂雪想了想道:“这人既是朝廷的五品官,当朝皇帝御用的法师神相,我想他必不敢在众目睽睽下乱来,只是。。”看了看张大胆。
荷心瞧了一瞧素孀,道:“张大哥的病不易多见生人,但若不出去,只怕别人会生疑,这便如何才好?”
沈珂雪道:“那不然我们便从窗户下逃走算了。”走到窗前,推开向外一看,黑暗下只见数条人影屹立如松,心知整间客栈已是给包实了。
荷心道:“现下可怎办?”
素孀瞧了瞧她们,忽然道:“二位姐姐,素孀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
听她说有办法,却三缄其口,荷心已是不耐了,道:“素孀妹妹,有什么法子你快说无妨,勿要耐人焦心了。”
素孀眸目微转,看了眼朱慈烨,娇腼一红,道:“几年前四平府一带生了一场大瘟疫,死了不少的人,当时连皇宫里的太医都来了,但医来医去,都不晓得是一个什么病,后来来了位姓殷的高人,这才制住了疫源。素孀记得,生这种瘟疫的人身上都会发一种白白绿绿的大脓,和臭鸡蛋一样的臭,素孀的房间里有青野菜搭白面的窝馍,感觉嚼烂了和那大脓无一区别,咱们再给大哥哥找一块大布巾,遮住脸面,这样别人就见不到他啦。”
荷心道:“可我们现在到哪里去找臭鸡蛋,张大哥身上若无那般臭味,别人岂非更要疑心。”
素孀道:“这个,素孀倒是忘记了。”
沈珂雪道:“这个好办。”探怀取出一只青瓷,翻起一只茶碗,拔出塞囊,倾出一粒黑乎乎的珠丸。
便得这时,门口又响起了叩门声:“姑娘,就差你们啦,钦天监大人已传下话,倘若姑娘再不下去,便就要命人上来了,小店小本,姑娘可不要让我为难了。”
荷心回道:“知道了,我们立马便下来,掌柜的先下去吧。”
来催的正的店头掌柜,他道:“那就先谢谢姑娘了。”话毕,便听一阵脚步声离去。
荷心道:“夫人,这可是什么?”
沈珂雪道:“这是我们苗人的‘百蛊馊’,其臭无比——”
话语未完,荷心道:“等等,不知是不是我的鼻子嗅尝不到,我怎一点都未觉此物有何臭味散出。”
沈珂雪看了看她,提起桌面上的一壶酒,往碗中倒了几口,片刻,便见碗下的那粒百蛊馊在渐逐融化,有缕缕的白烟冒起。素孀一捂鼻门,道:“大姐姐,这个什么馊比那臭鸡蛋可难闻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