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道:“想不到这东西还真如夫人所说,确实极难闻的紧。素孀妹妹,你还不快些去取窝馍过来。”
素孀道:“噢,我这就去。”起身快步出门。
荷心见她走了,面目一正,甚有忧色道:“张大哥身上尚有尸气,抑不知此番能否瞒过他。”
沈珂雪道:“你是说钦天监?”
荷心道:“倘若他是一位得道高人,此必难相瞒,届时他若对张大哥不诚,荷心只能和他拼了,到时夫人寻机带着张大哥和素孀快走,万不可顾及荷心而分神。”
沈珂雪一口回拒道:“不行,我怎可听任你一人危险,我..”言语至此,听得素孀已闪身进房,即地住口。
素孀一手握着一个青白大窝馍,放在桌面,拿过一只碗,一口咬走大半个,猛嚼起来,吃的甚急,青溜色的汁液溢出嘴角流下,她手一抹,将嚼烂的窝馍吐在碗中,再次咬吃起来。
待得两个窝馍尽数嚼烂,沈珂雪便将那已化开的‘百蛊馊’倾混一起,稍微搅了搅,拿到床间给朱慈烨布施起了。
弹指之下,已见完妥,刚巧朱慈烨一觉醒来,感觉面上凉凉地,用手一摸,放在舌尖舔了一口。
素孀双颊一晕,轻轻说道:“大哥哥,那..那可不好吃了。”
朱慈烨脑袋一转,忽然瞧到了荷心,不禁呆了一呆,吃吃道:“荷..心..”
荷心一喜,柔声道:“张大哥,你又认得荷心了?”
朱慈烨道:“荷..心,我找你..”
荷心心下一酸,转向沈珂雪,道:“沈夫人,张大哥是否已清醒过来了?”
沈珂雪道:“龙鳞胆虽过厉害,但我想应该也无这般神速,我猜他逃离苗寨,有可能便是来寻荷心姑娘,所以他虽尚未完全清醒,但首先想起的便就是姑娘了。”
听此一语,荷心禁不住眼眶一热,缓缓滚出两滴泪,一把抱住朱慈烨,道:“张大哥,荷心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荷心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飘..”想起他若恢复往初,便就要离开自己,去找飘红一起,不免心下如针刺一般。
沈珂雪道:“荷心姑娘,我们该下楼了。”
荷心起来身子,擦了擦眼角,随便在房中寻了块布面,给朱慈烨裹了个严实,道:“张大哥,我们走。”
朱慈烨似能理解,很是听话地下床,随荷心三人离房去向店堂。
楼下人影憧憧,灯火通明,眼前一顶大软轿,气派非凡,四人下了梯楼,自立一处。店头掌柜哈腰胆惧地站在软轿一侧,这时道:“钦天大人,人都来齐全了。”
轿内有个深沉的声音道:“死尸抬来。”
掌柜答应一声,赶紧吩咐店伙下去抬来两具尸身,摆在轿前地面。荷心识出,当中一具是那给吓死的店伙,另外一具则是一名女子,但见她****着身子,全身的皮肉都已干缩,颜色灰暗,不禁低低道:“那女人体内的精血都已给摄走了,看来还似如店掌所说,这极是一个采花大妖。”
素孀方一见到二尸模样,早已是骇得面无人色了,于荷心讲的话,哪里还能听进半句。
沈珂雪道:“你说这会不会是阴尸所为?”
荷心道:“阴尸久居墓地,习的均是阴极之术,况之他淫邪好色,极有可能这位姑娘确是死于他手。”
沈珂雪道:“倘若真是他,那他必是追踪我们而来,难道他现就在这家客店当中。”扫了扫堂中所有的人,却未看出有一人有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