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敛下眼睛。感觉自己的心像浸在温吞吞的水中，漂浮着，有失重般的迷茫。
记得哥哥曾经说过。有这样一个寓言：一只青蛙跳进了开水锅里，水的高温使它难以忍受一跃而出拯救了自己，而另一只青蛙跳进了正在加热的凉水锅里虽然觉得很舒适，却在不知不觉中给煮死了。
她就是那只跳进了正在加热的恋爱锅里，虽然觉得很快乐，却在不知不觉中死在玩笑或戏弄里的青蛙吗？
玉小尹难受地闭上眼，忍住夺眶的泪水，她不能哭，再哭，只会让自己更可怜。
“我懂你的意思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如果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连婚事都瞒着她进行准备了，她还傻傻地坚持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那真的太不识相了。
“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她窃笑一声，却有抽泣的鼻音。
真讽刺！很清楚地记得，前两天自己还在大声地宣布：自己不是其他女子，不会因为讽刺地神色或冷酷的话语，就会哭着脸跑开。
原来都是幻觉！错觉！自作多情！这与原先的憧憬相差何其多。
六年，六年时间够长了，她要走了，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她以为青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青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可现在她才发现，不是青鸟飞不过沧海，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龙栩焰沉痛地闭上眼，仿佛立即可以看见玉小尹离去时伤心的背影，他顿觉胸口就是一阵揪疼，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那一瞬间，他多想开口喊住她，多想向她解释，多想留下她，多想叫她别走，求她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不能……他自私地困了她六年了，岂能再自私下去？更何况……
“咳……咳……”他轻咳，捂着嘴的手巾染上呕出的血丝，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淡。
想去拿断肠草丹药的盒子，却又在一瞬间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张脸已成死灰色，他望着天边一道红霞，凄声道：“这样……是最好的。”
他比她清醒，所以他比她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