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磨蹭半日,卓阳少年心性,厮磨着归云,归云却着实羞了,逼着他起床送她回家。
卓阳只是不舍,不住说:“我回家就会和妈妈提,过几日送聘礼到你家去。”
归云点头,说:“我们在一起,谁都不准懦弱!”
回到了家,归云本想避开展风母子,没想到他二人却在客堂间里冷战对峙。庆姑见了归云就哭诉:“我们家造了什么样的冤孽!”
展风气不过了,站起来道:“我打定了主意要给归凤一个名分,她原本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童养媳,现今不过是我要恢复她的名分罢了。我打定了主意,我们先订婚。”
归云惊讶,“这样快?”
庆姑抽泣,“归凤,她是好孩子,但但——她——”
展风恼了,大声道:“妈,归凤都为我这样了,我若不给她一个交代,还是不是人了?”
庆姑被展风喝傻了,抬头只流泪,话都说不出来。
归云见状赶紧推了展风回房,又好声安慰庆姑。
庆姑只觉得身边的孩子早已远远脱离自己的掌心,没有一个把握得住,得不到她所期待的圆满,不由更悲戚生活的不平,哭哭凄凄至中午才歇。
归云服侍庆姑睡了午觉,才去展风房里。展风仰倒在床上,枕着手臂发怔。
他对归云说:“我没有更多时间了,要在一切安排好之前,将归凤的名分定下来,对她有个好交代。”
归云惊问:“什么叫没有更多时间?”
展风“霍”地坐起身,道:“向先生说,整天做暗里工作终究是下三滥的勾当,陪都的孙立人团长重组税警总团,要迁到贵州都匀练兵。向先生同孙团长有些交情,有意组了咱们投那边去。不过这两个月多就动身。”
归云又一惊,“你要上前线?”
展风用力点头,“上了前线才能与鬼子正面交锋,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娘还不知道?”
“不知道。”
“她不会放你走的。”
展风的眉毛拧起来,“方进山的案子若不销了底,我在这边也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