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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唤了归凤去展风房里送换洗的衣服。待归凤走进去,她便一下将展风的房门紧紧锁起来。
“妈,你这是干吗?”展风没防备住,万分焦急地敲门。
庆姑只说:“我不放心你们,你们今夜就给我圆房!”
闻声赶过来的归云傻了眼。
庆姑瞪着她,恶狠狠地威胁:“这样才拴得住展风那野猫子的心,他甭想往外溜!”
归云见庆姑已经错乱糊涂得没边了,只得先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娘,您别再替他们操心了,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对对对,一切都会好的!”庆姑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笑逐颜开,“等明日一切都会好的。”一边说着一边被归云带去自己的房里。
房里的展风却是急得抓耳挠腮,像热锅上的蚂蚁。时而看看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的归凤,她低垂着头,把手上的他的衣服叠了拆,拆了叠,反反复复,没有停。
“归凤——”展风很艰难地叫一声。
归凤没抬头也没做声。
“我妈这样做,实在不对,你一个姑娘家,你看……”
归凤开口了:“这算什么对不住?我自小就是你家的人,如何安排自当听你家的话!”她那么温柔地抚着他的衣服。
展风皱皱眉毛。这叫什么话?归凤怎么能把自己的命交给他?他急了,“不是的,归凤,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你也有!”
“展风!”归凤站起身,眼圈红了,“从小到了你们家,在这个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是我最大的希望,这就是我的权利和自由。”
她看穿了他要推却的心思,委屈死,也酸涩死。
“娘这阵子受不住打击,她的话她做的事情,我们大家心里都有个度。你有你的想法,你想怎么做,我几时拦得住你?你何苦这样待我!”归凤憋牢一口气,却又泄了气。泪下来,在腮边,又苦又咸,还痛。
真是什么念想都得不到。
展风见她哭成了霜打的芭蕉,更急了,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出了岔子,只一个劲说:“你、我、归云,我们打小什么样儿,现今还是什么样儿!我对你们的心,从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