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马上说:“明朝我致电老凤翔的唐主任送一条过来。”
二姨娘却有新要求:“我要玉佛祖坠子的。”
雁飞当然懂,也会说:“正是该这样,人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我一时大意,贪着漂亮,倒是戴错了,见笑见笑!”
想时了了,雁飞暂且不多说。门房知晓雁飞的身份,见她这副情形不免多问一声:“谢小姐莫不是有要紧的事情?”
雁飞不好说,也说不清,只能道:“等你们老爷回来再说。”
正待离去,却见展风一路风风火火地走来,他也看见了雁飞,上前问:“大清早你怎么来了?”
雁飞拉住展风低声问:“你晓得干爹在何处?日本人可能会对他不利!”
展风一听,也急了,“不晓得。我来找王少爷,今朝说好要去工厂训练。”
雁飞想了想,心下通透了,哑然失笑,“到底是我小看干爹。也罢,看来干爹早已经有准备。”
展风望望大洋房,“这消息可靠不?可两位王太太留在这里啊?”
雁飞定了心神,她明白了。关键时刻,何者重要,何者次要,孰轻孰重,王老板向来比他们任何人都清楚。但展风一时半刻未必能明白。
她便说:“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干爹应该有安排。”
展风的心思转到她身上,“你自己也要小心!日本人狡猾多端,尤其那个藤田,他从不少中国收藏家手里骗走了藏品。”
雁飞伸手撸了撸他的头发,当他是弟弟般笑道:“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好你们这头的事情就好。”
展风感觉这样的动作让他在她面前很渺小,但虽渺小了又忍不住去关心。一早存的心,欲现不现的,就被搁在那里,热着又冷着,形同煎熬。
他无奈地扬手给她叫来黄包车,看她离去。转头看一眼晨光下的大洋房,大花园里的氤氲晨雾还未散去,人却已经散了。又多叮嘱了门房几句,就先回了工厂。
徐五福正满头大汗地在工厂门口等着他,急道:“不好了不好了!一早归云被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弄堂口绑走了。你们楼下的邻居看见的,她是被抓着膀子塞进车里的。你妈急得到处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