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的我和谁相似呢?空无一人、空荡荡建筑从来是为谁准备,新人,战斗,或者简简单单地去思考那些不明意义知识而来的幸福就行了?犀利向来会指向谁。
死掉就好了。
在那之前就请战斗吧。
那么,神,究竟存不存在呢?
因为和无端的幸福即是罪。
灵异,使用了超越自身视角的俯瞰。
如神一般展开,如人一般思维。
梦的灵,游离于自视和俯瞰之间。一线之隔......
“灵异般展开的翅膀,消失的境界”
五六月时节,正午阳光可以偏南角度斜射进来,展开它逐渐变大的广角。站在光影角度里,这是最好的季节。这时候东南季风压过了南下零碎的大陆风。天气正向往常时节人们所瞩目的那样开始发生着变化。于是在这一天阳光和风一起从南向窗户吹进来的时候,手指卷着垂颜边缎黑短发,她站在窗边,沐浴着发黄的阳光,趁风起时说道:“如果还不起来,就晚咯。”
如果这是对着我说的话,这大概会令我欣喜若狂。我对她是一种什么样心情?我连她那仅有的心情和觉悟是什么都不知道。阳光热烈得带有那份如同我眼前冒着热气饺子一样逼人的气息。
然而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诚如神所说我忘记了死亡的旗帜!这大概也是对我的,所谓无可奈何的惩罚吧。
把她带到老巷子带成的商业街里逛逛,本来是消磨掉她那日头渐起的冒险与旅行为乐的念头。但是那一天我在冒着高温和一束意外地从破了阙的地方钻进小巷子阴影而不在意地流连在我已经有些发热的头脑上的阳光,总而言之,我有些发懵。她把从那张开了墙壁、糊成壁橱的店铺里捞出的饺子顶在我鼻尖下,这种恶行难道需要忍耐。“唔嗯唔”,我哼哼了几声,这热气和着热光令我恍若暑气缠身。
仔细一看的话,还能从那些旧有的靛蓝朱红加金赤字的牌匾上看见一点点遗老遗少的光阴。那些斜长的槐杨树的枝叶想必是很乐意听从召唤,不停地抓取点点滴滴的色调,饱含在骨干里依旧充满活力而膨胀的壁室。
我早就看清了牌匾上那字,我往后退了几步,让她拎着饺子的纸屉子从我鼻子底下离开,她微微一笑,收回手自顾品尝。牌匾上露出一个“殿”字,其他就模模糊糊,就像墓碑上需要朱红涂抹才能再看一看。到了这一刻,前头的那些辛苦准备好似就可以放下了,那些大人们早已经跑到上风向去慢悠悠地抽他们的云烟。我们感到好玩,往往还要站在一旁帮那个倒霉得要留下来翻火堆里纸钞的大人,我忍着火堆冒起腾腾逼人热气,从墓碑糊糊的字上揭下还未烧去的半截纸钞。可惜的是“殿”字是赤金字的,朱红明显不搭,况且那样的瓦片飞檐下的横梁灰败得很像是住进了在腐朽里生存的白蚁王国,很有剥蚀感。我指给她看那牌匾上的字,“嘿,你看,多棒,那以前说不定是王爷府,可能是皇宫的寺庙,这一带都是这样的院子,靠近故宫的地方可不是寻常百姓的地方。”
“哦,你吃吗?是那里吗,我看到了。”她两个手指捏着可怜的饺子逼到我嘴边,然后回头看看我指的地儿。
“嗯嗯”,我囫囵吞下饺子,继续往前走。她浑然没怎么在意地往前跟着,我又故意往后落了几步,就这样,我还是习惯于待在她后边,慢上几步样子,跟随她的影子晃翘翘地走着。我把她想象成一束野山菊,我捧在手里,只是惯于捧在手里。保持着此刻协默距离,就如同一直揉在手心里的纸团,写满了些无所谓、混乱,在冬天夜里沾上了雾白色雨气而发黄的纸。在春天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我们那里的春天,还以为在野龙下野的惊蜇过后只有豆大的雨滴还有漫野的雨水。将一大片的青草地变成泽国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荒废的高尔夫球场连片广阔的绿野里隆起的一个个小土坡此时就成了一个个孤岛。在大概这样之后,清明之后,就会冒出连片野草和野花。九里香是因为之前的主人照顾过的,所以颇有一副遗留下来的当家人的气势,长的最好,也连成了好几片。野花都不甚香,也就只有九里香的香气可以透过风传过来。
海风润湿了叶子,石阶掩映在小山腰竹丛里,拾阶而下,远远海平面没入了鱼鳞栉比、青灰色屋檐底下,迎面扑来是第一场东南季风锋面湿气。在可以预见的时刻了,色彩和光泽在迷人时光里发生着变化。石阶脚下挨着石阶错落有致、染上青苔的墨绿色石瓦民居及那飞檐顶上晴天。正好。
“呐,那又有什么呢?”她哼着鼻音问道。
也许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上她了也许。
我决定跟上她。这一次还是要看看她想逛到哪。如果从斜角巷子出来左转直走百来步就是一个作家故居,一条笔直大街在塔楼底下不自然地绕了个曲度再回到原来方向。大街是新铺青黑色沥青,那里更热了。或者说她也喜欢那种名人名居?好大务空的家伙么?我喜欢这么称呼他们,只把他们小小细细的眼睛挤出豆大汗滴来往窗格子透透光,看看、无下限地遐想一些历史原貌,貌似凭借他们那小得可怜的脑袋就能窥见历史原貌或者黑洞洞的鼻孔也能闻到“若有若无的历史气息”那样恣意发扬只属于诗人的情怀,只不过是真正的东效西颦。暖暖的阳光和淡淡地撒在其上的灰尘就仅此而已,而已的味道。她的眼睛又大又漂亮。如果那些为了害怕别人妄加评论而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来此地,真是恶劣想法!诸如此类的,我又何尝不是。可怕啊,不过她笑开心了也好,我得看好她。视线偏离点分角度,偏偏看见擦得发亮的橱窗里江南韵味的苏绣和一位漂亮妹子在配一顶漂亮的软帽。
她离开了会儿,进了家卖小礼品、工艺品的店。我赶紧跟着,然后她又马上转身退了出来,撞在我的怀里,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她笑嘻嘻地转过身,继续逛。
“唔,刚那店不好,你很讨厌?”
“嗯”
“嘿,那还跟进来干嘛,我自己就够咯,我还要再逛逛,那儿是哪?到故宫去。从刚开始就心不在焉,给我别擅自进入思考模式。”
好吧。我默不作声地吊在后头。她感到没趣了,自然地侧过身子来说上两句,到后边累了,她自然就有借口回去了。
<a 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