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她听到另一头纸张翻动的声音。
就连和她讲个电话,他都不能专心一点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是不是随便一个病人,都比她重要?
“我想见你,现在。”
他静了下,没问为什么。“好,我过去,等我一下。”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她面前,她连想都没有,便紧紧地抱住他。
“怎么了?”他有点被她的反常吓到。
她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怀,全心全意想找回最初恋爱时,悸动酸甜的滋味,就像当年第一个吻,第一个拥抱,借此坚定爱他的心……
“心影?”
“没事,只是想你——一
他松了口气,没抱怨她午夜十二点将他挖出门的任性,笑笑地揉了揉她的发。“不累吗?明天不上班啊?”
“上啊!”她低喃。
“那就早点休息,熬夜是美容的天敌哦!”
“禹!”他陪她回房,她下意识地拉住他,紧搂住,“今晚,留下来陪我。”只要他一个坚定的吻,真的!只要他好好地吻她一回,她就不至于胡思乱想。
他轻笑着拉开缠在腰上的小手。“别撒娇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开医务会呢,时间会来不及。”
他走了,丢下迷惘无助的她,空洞的心,找不到一丝温情填补。
他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吗?他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无助、多挣扎吗?他不知道,他这一走,她真的会放弃他吗?
他连陪她几分钟都办不到……
多希望他能像告白那一夜,紧紧地将她抱住,那么,她的心便不会飞离。
但是他并没有。
她连想停留,都找不到借口。
她失望了,一点一滴放下对他的期待,她开始接受邵光启的邀约,不再傻傻等待他的温存,至少,邵光启明明白白昭示了他的爱情,没有模糊地带过。
她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对她很真,也许,该是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的时候了,她没有多少璀璨年华可以等待。
于是,今晚,她作下了这样的决定。
她与任牧禹之间的故事由她主动开启,也由她亲手结束。
她知道这一刻,心底仍然爱着他,交托了七年的情感,无法一下子收回。
但——
总会忘的,是吧?
告别了第一个男人,会再有人取代他的位置。
抹去为他掉的最后一滴泪,她是如此深信着。
之二
雨,仍在下着……
回到家,任牧禹先泡了个热水澡,松弛疲累了一天的身体,却没让自己在舒适的浴缸中沉醉太久,套上干净的睡袍,擦拭着湿发回到书房,推开刚才带回的病历资料,聚精会神地做着最后的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