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唉,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摊上这么个棘手的案子!一边是仗着父亲和姐姐的地位作福作威的纨绔子弟,一边是不知底细的古怪女子,他偏向哪边都不是啊!
“说到底,你就是滥用职权、仗恃欺人、逼良为娼、污染市容,意图官逼民反,颠覆我大宋江山。”
无论在哪个时代,只要被冠上“谋反”二字,就可以上那时早报的头条了,如果宋朝有早报的话。
虽然不太相信,但蒋太守和一干下属还是以惊讶的怀疑目光看向安乐侯。
“你、你放屁!”安乐侯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大吼起来。
“掩饰就是承认了哦!”
“什么承认,你再、再胡说,我一定饶不了你!”
“不……成……啊……跟我过不去可就是跟皇室过不去哦!你想让造反罪名成立?”云思净嬉皮笑脸地像个痞子,一旁的展昭哭笑不得。
“你、你究竟是、是何人?”
“你终于问这个关键的问题了啊!真是反应迟钝啊!”
傲然环视四周,云思净努力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宣布:“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乃襄阳王爷赵珏幼女赵敏郡主,此乃我贴身护卫张无忌。如今我们微服出游,竟被你等小儿当作杀人犯,回去后我一定上告我老爹,把你们统统砍了!”
“郡主饶命啊!”
这次竟无人怀疑。以蒋太守为首的一干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匍匐在云思净和展昭周围,颤声求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郡主大驾光临,得、得罪之处,还、还请郡主赎罪啊!”
不知是被蒋太守有模有样的求饶状感染了,还是本身的虚脱感在作祟,安乐侯也颤抖着双腿跪下去,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
“小、小的实在不知是郡主尊驾,真是该、该死!郡主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饶、饶了小的吧!”
见众人皆着了她的道,如狗一般匍匐在她面前,云思净心底反而涌起一股恶心感,眼前晃动起一张张熟悉得叫人心惊的面孔。
豆大的汗珠霎时铺上额头,像被钝器敲击的闷痛感在大脑中爆炸开来。展昭见她倏的面色惨白、揪着他衣袖的小手微微发颤,汗水浸湿了深蓝的布料,不觉一皱眉,上前一步,反手将她的手握入掌中,以肩去支撑她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
心里一热,一丝止不住的哀伤袭上心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希望这闹剧能赶快落幕。
“要我放了你们也可以,只是我们长途跋涉到此,很累……”
“啊,小的该死,小的马上安排郡主与张大人休息!”
“那就辛苦你了,蒋太守。”
“哪里哪里,为郡主效力,小的我死不足惜,请郡主随我来!”
跟着蒋太守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处环境幽雅的厢房门前停下。
“这是群芳苑,请郡主和张大人先在此休息,待下官备下晚宴,为郡主接风请罪。”
等蒋太守一行人甫一退出房,云思净顿时双脚一软,如坠鸟一般唰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