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净垂首苦笑,是真是假,她都没分清过,若不是无邪的劝阻,让她悬崖勒马,变假为真,换真为假,恐怕她已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
房间一隅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云思净顿时被电到一般,转身冲到床边,“昭昭,你醒了?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云姑娘……”
“昭昭,我在这里!”
一把握住他伸来的手,她激动地热泪盈眶。用力撑开千斤重的眼皮,终于如愿地见到一直思念的人儿,展昭欣慰一笑。
“对、对不起!我那时,真的不想那样做……”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你好好养伤,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好,好……”
最后一个“好”字还未出口,一股黑血顺着唇边汩汩地流了下来,云思净一惊,刚要抬手去拭,展昭宛若被抽去生气的木偶般直楞楞地扑倒在她怀中。
那一刻,竟是呆了,除了抱着展昭不断颤抖外,她作不出任何反应。
公孙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展昭的脉,唰的变了脸色,“展护卫脉象大乱,气息微弱,似毒已入骨髓!”
“怎么会这样?不,不会的!”云思净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使劲儿去摇展昭的双肩,“昭昭,你醒醒,不要睡了,快醒来啊!”
“丫头,冷静点!”
白玉堂一把制止住云思净,再这么摇下去,只怕展昭还未被毒死,也被晃断颈椎而亡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好不容易拿到的解药竟然还是假的!我不要昭昭死啊,我不要他死!”
“云姑娘……”房门突然被推开,赵虎一脸错愕地冲进来,“襄阳王府来人,说要单独见你!”
开封府花园里,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闲然而立,不时地捋捋白须,一副傲慢悠闲的模样与心急赶来的云思净形成鲜明对比。
“远来是易师爷啊,不知师爷来开封府有何见教?”
一见云思净眼眶泛红,易师爷龇开黄牙嘲弄一笑,“我来此当然是急云姑娘之所急啦!看姑娘泪痕未干,想必是那展护卫毒入骨髓,危在旦夕了吧!”
说完,他得意地大笑起来,仿佛说了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可是,在接触到云思净冰冷的眼神后,得意反成了尴尬。
“所以呢?”直到这时,云思净才冷冷丢出一句,“易师爷怕不是来看展昭归西的吧!”
“当然不是,王爷知道云姑娘对展护卫情深意重,实在不愿拆散二人,故派小人来和云姑娘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易师爷从怀里摸出个小瓶,递到云思净手中,“这是冰魄寒毒的第一道解药,给展护卫服下,则可暂时压制住毒性。”
看了看手中的小瓶,云思净冷哼一声,“呵,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这是王爷的意思?”
“当然。”
“哟,王爷什么时候改行当善人了?真是天下第一异闻啊!易师爷,你说我凭什么去相信一个曾骗过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