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清终究是不忍心,轻轻一扣冷凉儿的手腕,就把田恬抢了回来。
冷凉儿气得发疯:“白书清,你要有点人性就让我毙了这个败类,省得他祸害人间!”
田恬从白书清身后探出了头:“我说,姓白的,你是向着她还是向着我。”
白书清觉得这场面忒是怪异,却也没有多想:“自然是向着你……”
田恬得意到了极点,歪过头看了白书清一眼:“算你有点良心。”
“我是怕你被她打死。”白书清在他额上轻拍了一下,“你也别舍命不舍财,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不就结了?”
“偏不要,反正有你护着我。”
白书清气结:“我可不是帮你来欺负人的。”
田恬见冷凉儿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笑着摊开了手:“不是我不想还,你们想想看,那种东西,我明知道朝不保夕,还能让它留在手里吗?”
冷凉儿气得提剑欲上,田恬却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莫动气莫动气,信物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要杀了我,那可就得做一辈子的寡妇了。”
冷凉儿持剑狞笑:“就算做寡妇我也要先毙了你!”
田恬大惊,一把抱住了白书清:“这女人要谋杀亲夫了,你可不能看着不管。”
白书清也觉得这人实在欠教训,别过了头只做看不见:“人家的家务事,我怎么好管。”
田恬越发委屈了:“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长剑“哚”一声,堪堪擦着他面颊飞过,吓得他出了一头冷汗:“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那连城璧,我卖给了徐州的杨平山,你自己去找他就是了。”
冷凉儿冷笑一声:“你倒拿我当猴耍,你卖出去的东西,却凭什么要我去讨,你乖乖地去给我要回来!”
田恬“咦”了一声:“这倒怪了,你的东西,又为什么要我去要?”
“为什么?”冷凉儿收剑回手,在他下巴上轻轻一敲,“就为这刀剑不长眼,什么时候少爷我心情好,在这咽喉上划一刀,你可别后悔。”
田恬仿佛恍然大悟:“有道理有道理,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冷凉儿却并不撤剑:“事不宜迟,这就上路了吧!”
田恬笑:“何必这么急呢?”
“我上你的当可上得太多了。”
田恬又笑:“孤男寡女,成个什么样子?”
冷凉儿一把揪过白书清:“加上个他,不就是三人同行了吗?”
田恬看看白书清,白书清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场面似乎更加混乱了,不过田恬见得世面多了,也不把这当什么,可怜白书清长这么大,情窦初开,就以这种悲惨的方式了结了。
田恬转到没人的地方,悄悄拉住白书清笑他:“这倒好,看来她对你也不是全没心思,不然怎么会巴巴拽上个你?”
白书清听这话里酸味实足,苦笑了一声说:“你放心,她对我没半分意思,再说是你的人就是你的,赶也赶不走,你又吃得哪一门子飞醋?”
“那是我多心了。”田恬将手笼在衣袖里,看着他走远了,微微笑了一下,“傻瓜,我不放心的人哪里是她呀。”
往徐州的路途并不近,冷凉儿和白书清脚程虽快,却不得不配合着田恬的步伐。田恬是不急的,反正他也没什么正事,乐得有两个人陪着他游山玩水。白书清是被拉来的壮丁,虽然满心不情愿,可他天生没脾气,也说不出什么来,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平城地界,已经是第五天了,这路程却还没有过半。
冷凉儿就有些心浮气燥,这两个人,一个身无分文,一个有钱也不往外掏,吃喝住用全靠着她,她虽然在这种事上一向不太计较,可看田恬那一脸心安理得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田恬却说:“我们是替你去办事,这其中的费用,当然是要你来出了。”
冷凉儿微挑了浓眉:“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没一掌毙了你就算对得起你,凭什么还要我供你吃吃喝喝?”
田恬打了个哈哈,笑着向白书清说:“你看这人问的话多奇怪,我是她老公,她倒凭什么不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