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清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这……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就这样……”
“好了好了,白兄,你又不是女人,这么不干不脆的,可太难看。”田恬笑着打断了他:“几千两银子在你手里不算什么,你只当作件好事,救济救济我这穷到了家的人。”
白书清跟他简直无理可讲:“银子也就算了,那块木牌,却是绝不能落到你们这等人手里!”
“咦?”田恬微挑了眉眼:“我们这等人是什么人?白兄说话可叫人摸不透,木牌我已经卖了,你喜欢,自己去抢!”
白书清也不想再跟他夹缠不清,一个跃步上前,正想从常勾人手里夺过木牌,忽然脚下一阵虚浮,再一提气,顿时暗叫了一声糟糕!
田恬抿了一口茶水:“白兄以为像我们这等人,就只能坐等你们这等人来嘲笑欺侮吗?你算想错了,我们这等人有我们这等人的求生之道,虽然不得已,那也是让你们这等人逼出来的。”
常勾人一脚把白书清踹到一旁:“跟他废什么话,拖出去喂狗不就得了。”
“不行。”田恬略一扬手:“我有我的规矩和格调,不管怎么样,我绝不伤人命,伤人命是要遭天谴的。”
白书清周身不能动,气得眼前发黑:“你骗人就不遭天谴了!”
田恬笑了笑:“那只怪你太笨,怎么能怪我,我既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等你,你也就真的敢往屋里跳,消功散对我们不习武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味香料,对你们这高手中的高手,却不谛是致命的毒药,白兄啊,不怪我说你,你还是回家做乖宝宝吧,这江湖,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白书清奔波了一天,连气带饿,再加上散功之苦,白眼一翻,竟气得昏了过去。
田恬咦了一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不禁轻笑:“真可爱,老常,你看我如今的功力又长进了,只用气就能把人气死。”
常勾人却攥着那块木牌发呆,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这东西,是他给你的。”
田恬点头:“是啊,本为求佳人,谁知求来个大恶人。”
常勾人怔了半晌,忽然蹲下去,在白书清怀里乱摸。
田恬看得希奇:“老常,你不要弄错了,他相貌虽然漂亮,可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常勾人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听过最近绿林七十二道与沐阳候府合签追缉令一事?”
田恬一怔:“怎么没听过,闹得沸沸扬扬的,会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常勾人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倒有一些细碎的银票,他细细翻看了一下,轻叹了一声:“你知道这块木牌究竟是什么来历?”
田恬摇头:“你说就是了,别跟我卖关子。”
“这就历代武林盟主所持的免死令牌,有此令牌在手,白道中任何人都不能伤你性命,所以才说,这是天下恶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田恬清秀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古怪的表情:“老常,你不要跟我说,这个笨蛋是武林盟主。”
“这个……”常勾人吃吃唉唉了好半天才说:“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有可能,大概——是真的。”
两个面面相觑了许久,异口同声的叫起来:“这下乐子大了!”
田恬觉得奇怪的是,既然连武林盟主都笨成这个样子,那白道中人为什么还是将黑道上的人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呢?
常勾人想了很长时间,非常郑重地说:“依我看,是这么个缘故,不管怎么说,这世上的好人还是多过坏蛋!”
田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们是坏蛋吗?”
常勾人反问:“你觉得,不是吗?”
田恬有些丧气地垂下了头:“你说是就是吧。”
“既然是坏蛋——”常勾人指掌略提,口中喀地一声:“索性就——”
田恬吃了一惊:“不行。”
常勾人摊开手:“那你说怎么办?”
捧着这么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管吃还是丢,都让人不好决断。
田恬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不然,就先放一放吧。”
“真是好主意!”常勾人没好气地说:“就算山芋放得久了,这香味也会飘出来,他堂堂一介武林盟主,关在这个地方,早晚不得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