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寅看清楚那张清秀容颜时,愕然吃惊地目瞪口呆,张大了嘴想惊呼出声,却像有东西卡在喉咙似的久久不能发出声音来。
“呵呵,是不是很意外?我刚刚看到你也吓了一大跳。我叫汝凝,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她的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暖意。
“哦,我叫飞寅。呃……请问一下格格,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飞寅有点心不在焉地问着,转头看向后方已经苏醒的墨砚竹,他正骑在骆驼背上和照顾他的侍卫一起赶上来。
“呵呵,我们刚从关外回来,我阿玛奉命去替王公大臣们置办冬天穿的毛料子和皮革。只顾着说话了,你先喝点水吧。”汝凝格格递给飞寅手中的水袋,随后转过头看了看。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是他!那个让她在十岁庙会上被他所救后就芳心暗许的男子。顿时,娥眉粉黛笑逐言开地对飞寅说道:“呵呵,飞寅,你哥哥没事了。”
“恩,还要多谢格格的救命之恩。”飞寅笑笑,对眼前这个和气又温柔婉约的格格霎是好感满满。
“不要这么说,其实你大哥在很久以前就救过我的命。”汝凝的脸颊顿时飞上两片红霞,思绪飘到那几年前的午后……
京城庙会上人潮涌动,肩挤肩脚踩脚,不知道突然发生什么事情,大群的人统统往一处挤。这时,人群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被推倒在地,眼看就要惨糟被践踏的命运。倏地,从旁边飞出一个着青色长袍的身影,少年大约十八、十九岁的样子,丰神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年少轻狂的傲气,以极快的速度抱起小女孩,纵身飞离人群。小女孩的父亲一脸紧张搀扶着哭哭啼啼的妻子急急赶来,千谢万谢不够还直嚷嚷着要用重金酬谢他,可他淡然一笑摇摇头便走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那张淡然浅笑的脸庞,永远不会。
“言儿!你没事吧?”墨砚竹刚赶到她们身旁就急促地询问着她。
“呵呵,哥,我很好啦!倒是你,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微微一笑,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内疚。
“感觉好多了,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救。”眼神撇向飞寅身前戴着面纱的女子,双手作揖俊脸带着淡淡微笑,一如几年前的那天。
“公子不必客气。礼尚还有往来呢!”戴着面纱只能瞧见汝凝笑弯的眉毛和眼睛,她回答的一字一句是话中有话,是暗示是提醒。
“呵呵……”墨砚竹回她一个淡然的笑容,眼神盯了飞寅一会儿,转回头注视前方,心里纳闷地想:礼尚还有往来?也是,她毕竟救了他和飞寅,如果是想要向他们讨些钱财来做救命的赏钱,这未尝不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几眼,身旁骆驼背上那两个聊得正欢的女人,总感觉那个蒙面女子老是有意无意地往他这里看。那个女人怪怪的,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墨砚竹眯起那双深邃的瞳眸,望着前方蹙眉凝思。
日落西山时,残阳似火烧。队伍前头的一名身着便服的侍卫走过来恭谨地禀报:“格格,前面不远就是宁夏府了,老爷问格格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赶路?”
“不用了,你去回禀阿玛叫他快点赶路,等到了宁夏府找家好点儿的客栈,这样休息也休息的舒服点儿。”汝凝抬眼看了一下前方正回头看她的父亲,随即又接口说道:“哦,对了,告诉阿玛让他多准备两间上房,我两个朋友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快去吧。”
“是,格格。”快到宁夏府了,他们做下人的也终于可以好好的泡个热水澡,喝喝暖酒吃顿饱饭了。也许是想到这些,那个侍卫赶忙打了千儿,欣喜万分地跑向前面去回禀老爷。
她是格格!?墨砚竹倏地转头,剑眉轻蹙,紧抿着有些干裂的嘴唇,凌厉地眼神反复打量着身侧面戴纱巾的女子。
他在看她!汝凝一时之间害羞地红了脸,缓慢地微微低下头。
“哥!你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嘛,汝凝格格都被你看的不好意思了耶!”飞寅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墨砚竹嚷嚷道,言辞间尽显挪揄。
“飞寅,你取笑我。等会到了客栈看我饶不饶你。”汝凝不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