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寅,我们走吧。”挽起飞寅的手臂,刚要带她走去客栈的后院天井,墨砚竹不放心地也跟了上来,汝凝转过头软软话语抛来:“墨大哥,你……不要跟着好吗?在客栈的院子里我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况且……我和飞寅要讲讲女儿家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在旁边,恐怕……不是很方便。”说完转身带着飞寅步向月光洒满的后院天井。
“飞寅,你……不要想太多,没人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墨大哥是你哥哥,他一定会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汝凝的话语顿了顿,突然举高手臂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郭络罗汝凝,要是泄露半点今天看见的有关你的秘密,我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请相信我,飞寅。没人会把你当妖怪看待的,相信我!”
“谢谢你,汝凝,但是他……他一定会惧怕我厌恶我的!”话未完泪先落,楚楚动人的泪人儿,抬头仰望着高挂天空的明月。她好想他啊,可是,她不能再和他相伴一生了吗?她不敢去想当最爱的他亲眼看见她不同与常人的时候,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她,她不敢!
“不会啊,飞寅,墨大哥是你亲哥哥,怎么会厌恶你惧怕你,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很疼你,不是吗?”汝凝以为她说的那个他是墨砚竹。
“不!汝凝,墨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我爱的只有一个人,那人便是我的夫君——庄亲王允禄!”飞寅转回眸望着汝凝。
“什么?庄……庄亲王是你的夫君!?”汝凝的脸上顿时刹白,错愕地瞪着两眼看着飞寅,又嗫嗫低语:[你……你是……庄……庄亲王的福晋!?]话音颤巍巍地发抖,看来吓得不轻。
飞寅不语,抬头望星空,轻轻点了一下头。
天那!外界传闻那个无情寡绝的庄亲王竟然是飞寅的夫君,难怪飞寅她如此担心他会厌恶她惧怕她了。突然觉得眼前的飞寅好可怜,轻轻靠近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想借此来传达自己的温暖和力量。
飞寅收回视线,转眼盯着汝凝看,蓦然想到什么点子,紧紧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地恳求道:[汝凝,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算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求你了。]语调越来越急,突然“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她要试试,如果心脏病确实因此也消失了,那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当他知道真相时惧怕她抗拒她,到那时对她来说,连死都是一种奢望,而她却只能永远地生活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福晋,你先起来啊,我受不起,你先起来啊!]汝凝也一被她吓着了,焦急地不知所措。
[你先答应我。]飞寅紧抓着她的手腕,情绪激动地颤抖着。
[好!好!我答应你,你快起来,快起来!]汝凝急促地答应道。别无他法,先答应再说。
[谢谢你。我想请你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就吓我一吓。]诚恳地说出自己的请求,可脸上是那样的苦涩酸楚。
“为……为什么?”汝凝张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揪着飞寅。
“我……我想试试自己的心脏病,是不是还会发作,或者……像伤口一样会自己修复,从此就没有心脏病了。”无助的苍白感笼罩着飞寅的全身,连月光洒在她身上的颜色也是惨白。
“我……我……我怕……”汝凝怯怯看着她,话语也断断续续的。
“别担心,如果心脏病真的发作,那也是天意,没有人会怪你。”
“呃……好……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房间休息吧。”站在飞寅身侧提醒道,随后便先回了客房。
“恩,我一会儿就回去。”依然抬头望着夜空,生日那天她和他一起看月亮数星星,那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什么时候她变得不再乐观?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佟佳言了吗?如果哪天她的心脏病真的已经好了,那她等于有了不死之身,那她还在悲哀些什么?她不用害怕自己会因此死去,离开最爱的他,可是……她不害怕了,那他呢?他会害怕这样的自己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缓步走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