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突如其来的惊吓一次又一次出现在飞寅的身边,连她身旁的人都吓得直哆嗦,而她竟然全无发病的症状。她的心脏病……好了!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哥,我的心脏病好了!我……”欣喜和忧虑交织着,抬手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呵呵,太好了,言儿!”墨砚竹激动得眼眶中闪着泪花。
“你们都别哭嘛,这是好事啊。”汝凝疑惑地皱起了柳眉。病都好了怎么还哭,真搞不懂他们,是喜极而泣么?
两人蓦然破涕微笑,被汝凝这副迷茫的模样逗得笑弯了眉毛。
“哥,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要远远的再看他最后一眼就足够了。”思前想后好几日,仍然不敢去面对他,不敢去想他知道结果后的眼神。她决定逃避,远远的看着他就行了。
“好,我陪你去。”大手搭上她的肩膀,温润的嗓音中透着坚定。
“我也陪你去。”汝凝很有义气地站出来,也伸手搭上飞寅另一边的肩膀。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和飞寅已经像亲如同胞的姐妹。
隔日清晨,三人向汝凝的阿玛道清事情原由后,能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他们西去青海,谁让飞寅竟然是庄亲王的福晋呢!乌纱帽不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条老命还想留着啊!
几天后,宁夏府的大街上,一位大眼小嘴奶娃脸,乌溜溜的发辫垂在脑后,一身白色长袍银色镶福绣马褂,腰挂半枚玉佩的俊朗少年,一副寡绝的表情,冷凝着脸走在街上,周围的人都无不恐惧地退开几尺。
此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身着胡服的小厮,手里拿着一支翠绿的玉笛,在阳光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哎~哎!这位公子请留步,小的这里有件上好的绝世宝贝,公子是否有兴趣啊?”贼眉鼠眼的小厮把手里的玉笛呈到那少年面前。
寅儿的玉笛!怎么会在他手里?少年一把从小厮手中夺过玉笛。
“说!从哪儿来的?这笛子的主人现在何处?”少年猝然探手掐住那小厮的脖子,两眼恶狠狠地闪过一丝残佞。
“什……什么主人,这笛子是我……我的。”那小厮不要命地挣扎。
“快说!”目露残佞的光芒,两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神色愈来愈狰狞恐怖,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我……我……在……在沙漠里捡……捡到的。”小厮吓得颤抖着说出实话,双腿软得直跪在地上,只怕在嘴硬下去,他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滚!”突然掐着小厮的手臂用力往旁边一甩,直把他甩出几丈远满地打滚。少年背对着他,阴丝狠毒地从齿缝间奔出一字。
那小厮当着围观众人的面,紧紧不顾是不是很丢脸,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也。
14 三人同行
气宇不凡的俊朗少年刚一脚踏进客栈门口,店小二就立马招呼上来,见着少年这身打扮穿着,见多识广的小二哥立马就断定此人身份不一般,不是达官显赫家的公子,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一心盼望这位贵公子见他招呼周到会打赏点小钱什么的,于是更显得殷勤无比。
允禄要了间上房,随后又点了几样小菜,独自坐在寂静的角落用晚膳。每到一处地方停留歇脚,他必定只住一晚,只待能空出更多的时间来寻找寅儿。用罢晚膳,不多做停留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允禄站在窗前仰望天边,残月低檐挂玉钩,丝毫不畏寒风的冷冽,全然不觉脸颊的刺痛。手执玉笛放于嘴边,悠悠笛音如水流淌,一腔思愁如诗悠扬。轻柔的雪花在月光中飘飘悠悠地落下,几片雪花淘气地飞进窗口,打断了那婉约悠远余音绕梁的旋律。伸手接住在半空中飞舞的雪花,落在温暖的手掌心上,看上去似乎是透明的,慢慢地,融化了。
“客官您不多住几日吗?外面天寒地冻的,等天气回暖些再走。”掌柜的从柜台里出来,一脸的讪笑,不知算是热情、关心、还是其他。
允禄冷着脸置若罔闻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他是透明的空气般。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要跨出客栈门口的瞬间从背后叫住他。“王爷!下官能特参见王爷!”汝凝的阿玛恭谨地抱拳弯腰低垂着脑袋站在允禄身后。刚才坐在一边用早膳,看着一个大眼小嘴的气宇不凡的少年从楼梯上缓步而下,顿时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瞧果然是庄亲王。敢情这时候他不在青海沙场坐镇指挥,跑来这宁夏府是为了……难道是为了福晋?如若自己告诉王爷福晋的下落,那岂不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