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兽行冲着他的背影啐道:“大姐都嫁人了,你还找个屁啊?”他话未说完,自己先痛叫起来,“哎哟!哎哟哟——”
他媳妇把他的耳朵当麻花拧,“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随便动粗吗?”
“我没随便动粗,我是为我大姐报仇。”保护家姐是做弟弟的本性。
他媳妇想想也是,随即松开手指,“那临老九的确该打。”
“那你还告诉他大姐的去向。”
白他一眼,她兀自盘算着:“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大姐,你这副‘兽脑’是不会明白的。”
外人只道骆家二爷人如其名,见着他纷纷绕道走,却不知在骆家最凶悍的可绝不是二爷!
掌握着整个革嫫的码头,到底找起人来方便些。在临守身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临老九两天之后便找到了赫连酣的家。
他拉住缰绳的时候,赫连家大红的喜字已映入眼帘,耳边喧嚣的鼓乐声听得他心惊胆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喜堂,大红盖头掩藏了他想见的容颜。
他来迟了吗?
“舫游!”
众人皆回过头来看着他,除了那朵大红盖头。
还来得及吗?他冲上前去欲抓住她的手,这也得问她旁边的新郎官答不答应啊!
赫连酣有礼在前,“临兄大老远前来不妨坐在一旁观礼,待会儿薄酒一杯不承敬意,还请笑纳。”
“我请你喝喜酒好不好?你能不能先站到一边。”临老九霸气十足地拉着新娘子的手,就是不松。
没见过这么差劲的客人,也没见过这么好脾气的新郎官。赫连酣当真站到一旁,把新娘子暂时借给他用。
“舫游,是我不对,上回你说要嫁我,我死都不同意,那是不想拖累你。”
新娘子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解释得也太容易了些,临老九就纳闷了,“你既然明白我的苦心,为什么还要嫁给这个书呆子呢?”
赫连酣忍不住插话进来:“先申明一些,我不是书呆子,我们赫连家世代行医,我医术还不错。”
一个拳头挥过去,谁理他啊!
紧攥着新娘子的手,他继续深情款款,“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有脾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要嫁给别人啊!”
一直默默无语的新娘子这会儿动起了嘴皮子:“我虽明白你不愿拖累我的心,但我气你不相信我可以陪你共度生死。”
原来是这个缘故——他正寻思着,忽觉不对——声音不对!
“你……你不是舫游!”
红盖头掀起,露出的是张熟悉又陌生面孔。说熟悉,是她像极了跟在舫游身旁的小厮竹哥,说陌生——竹哥怎么会当了新娘子呢!
他把探究的眼神调到赫连酣的脸上,这位憨厚的先生笑得可真是得意啊!“她不是你的舫游,现在我们可以成亲了吧!”
难怪他那么好脾气地站在一旁,任他握着新娘子的手不放呢!原来是算准了一旦临老九见到盖头下的那张俏脸,是决计不会带走新娘子的。
临老九充满疑问的双眸四下里巡视着,“不是舫游吗?”难道骆家二媳妇骗了他?这家的女人怎么各个都喜欢骗人?
赫连酣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是,也不是。”
那已是另外一个故事,有点长,不知道他是否有时间,有兴趣听下去。
显然,临老九没有那个闲工夫。他怕与舫游再一次地错过彼此,“新娘子在这儿,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