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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时不知我爱你(5)

他看她的眼神,不比看护士的好多少。

“喂,你脑子没有问题吧?是我们救了你哎,好歹你也该说声谢谢吧?”要不是看他脸色白得跟这墙壁没有半分差别,琴知罗简直想给他一个耳光。

“谢?”他低笑,苍白的笑容诡异极了,“好啊,那个包归你们了。”

“你……”知罗呆住了,这个人简直是从火星来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

他也根本不想和她沟通,转身就走。

谈非交完钱回来,已不见了安以念的人影,以为他回了病房,知罗叫住她:“不用看了,人已经走了。”“走了?我交了两瓶药水的钱呢?就吊完了?不可能啊。”她抱着那装满钱的书包,“还有这个……他怎么就走了呢?”

“我怎么知道?”琴知罗的脸色相当难过,口气也忍不住恶劣,“他说这是我们的了。”顿了顿,她的脾气爆发了,“什么嘛!我们饿着肚子满世界找他,看他被人欺负还帮他,他什么态度,好像我们是冲着这包钱来巴结他——喂、喂,你干吗去?”

谈非居然不管她,一路跑了出去,琴知罗气得半死,追上她,“你还想找他啊?”

“最起码要把东西还给他啊。”谈非说,“不然他还真以为我们是为了钱。”

知罗恨恨地“哼”了一声,从她手里把包拿过来,“不错。拿钱砸人了不起吗?我非砸回他不可。”她人高腿长,又是学校有名的体育健将,很快便把文文弱弱的谈非抛在了后面,追上步伐虚松的高瘦少年。

“安以念!”她在背后大喝一声,随即把包向他扔过去。

一个书包,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夹着她的力道,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背上。

安以念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随后赶上的谈非吓得路都不会走了,“天哪,知罗,你想杀了他吗?”

“真是的……”知罗赶紧上前扶起安以念,“我哪知道他那么不经砸?”

“他可是饿了两天啊!”谈非的声音都颤抖了。

饿了两天,一个原本应该衣食无忧的人居然活活饿了两天……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也值得人同情了。知罗一下子没了底气,“好了啦,谁让他用那种眼光看人?哎呀,快点把他抬回医院好了。”

于是安以念再次回到方才的病床上,同样是那个护士帮他打针,可能夹着方才的怨气,针孔戳下去又重又狠,昏迷中的安以念都皱了皱眉头,露出痛苦之色。

知罗冷冷道:“这位大姐打针的技术真好,以前是兽医吧?”

那护士面色一寒,谈非连忙拉住了知罗,知罗无意间看到她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9”,叫了起来:“天哪,都这么晚了,你再不回去,就完蛋了!”

谈非家教甚严,妈妈又在教育局工作,跟学校的老师都熟得不得了,谈非没上自习已经是大事,何况超过九点还没回家?谈非也吓了一跳,“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这里睡好了。”知罗拍了拍书包,眨眨眼,“放心啦,有这么多钱,我可以过得很舒服很舒服!”谈非点点头,再向床上的安以念投去不放心的最后一瞥,回家去了。

琴知罗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累了。昨天一连打了两架,今天晚上还挨了一下,又为安以念折腾来折腾去,脑袋纵然还清醒,眼睛却不大听话地想闭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响动弄醒,睁开眼睛的片刻知罗有点恍惚,还以为睡在自己房间里,含糊问:“外婆你干吗?”这话一出口就醒了大半,眼前的当然不是外婆,是安以念。他拔掉了手上的针头,那针本来就插得深,他拔的力道大概也不小,手上有殷殷的鲜血流了出来,白炽灯下,他的脸惨白得可怕。

鲜红的血,苍白的脸,知罗身上仅剩的瞌睡虫也吓飞了。她一骨碌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安以念费力地穿鞋,身体的虚弱令他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完成得很辛苦,眼前一会儿雪白,一会儿昏暗。知罗已经跳下床,拉住他,“你想找死吗?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不要你管。”一番挣扎他的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兀自冷冷地,想推开面前这个碍事而聒噪的女孩。

“你给我好好躺着!”知罗一把将他按回床上,这样虚弱的安以念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辛辛苦苦才把你送到医院,你到底有完没完?!有你这么折腾自己的吗?!”她一看手表,几乎要晕倒,“天,两点钟,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语速又快,嗓门又大,直轰得安以念的耳朵嗡嗡直响。

知罗眼看他无言以对,点点头,待要再教训一下,旁边传来其他病人的呻吟:“三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

知罗连忙闭嘴,压低声音在安以念耳边道:“好好睡觉,好好治病。不然你可太对不住我们了。”

“你们?”安以念喘息着冷笑,“我为什么要对得住你们?”他用尽全力推开她,大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来管我?!”

“该死的,世上真有咬吕洞宾的狗!”知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紧紧的,冲动了好几次也没挥出去,忽然她把书包往他床上一摔,以比他更大的声音道,“你走、你走,你爱走就走!什么东西!”

她气极了,火爆脾气从来没有受过今天这样的闷气,偏偏还不能发作。两个人的争吵不仅引来病友的不满,连值班的护士也推门进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