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这关结婚什么事?!”我站起来,威风凛凛地训斥这位情场新手,“谁说恋爱就要结婚了——”
“可是,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我的神经顿时给这句话哄得如碎屑般四散,张口结舌,呆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向我求婚。”
“你再说一遍!”
“他向我求婚。”她眨着无辜的大眼,好像被他求婚,是吃了一件好大的亏。
“安、斯、哲、向、你、求、婚?!”
脑力已经超出了震荡范围,我很没形象地倒了下去。
三分钟后,我再爬起来,“安斯哲向你求婚?!”
“安然姐姐也是这个反应哦。她说这个安斯哲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向我求婚的。”
我呻吟:“就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向我求婚,我一定会在一秒钟之内点头。”
“可是,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他就向我求婚,而且,他那么老……”
原来,首要问题是嫌他老。
“你为什么不想想,他是因为爱上了你呢?对你一见钟情,难以自禁,所以愿意娶你……”我滔滔不绝地开导她,忽然接触到她诡异的眼神,“喂,干吗这么看着我?”
“西容姐姐,你变了哦,以前你从来不相信有让人犯糊涂的爱情的。现在怎么说得头头是道?”
“这个……这个……因人而异嘛……”
“是吗?”
她的眼睛又洒出点点星光,我的脑门不由自主地划下三道竖线。
她拖长了声音接着说下去:“还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到渊哥哥在桌子底下握你的手……”
呃……
我把脸埋进沙发里。
“你和渊哥哥,是不是……”她的眼睛里散发出恶魔般的光彩,对我循循善诱,“是不是有了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西容姐姐,西容姐姐……喂,你以为打两声呼噜我就相信你睡着了吗?快跟我讲讲吧,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渊哥哥向你表白的?还是你向渊哥哥表白的?啊,其实我早就觉得你和渊哥哥的关系有点不正常了,他对你和对我们本来就不同……”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抬头问:“有什么不同?”
“比如说,他对我们好,是一味地好,什么事都顺着我们,帮着我们。可是对你呢,不单单顺着帮着,有时还会管着你……”
我翻白眼,“会管我,也是好吗?”
“当然啦。只有把你当成是与他息息相关的人,他才会管着你啊。”
“是这样吗?”
“他大年三十跑到你家去,可见一番真心,多么难得……”
“什么呀,那是他一个人过年太无聊,所以跑到我家去。你不知道,刚去那几天他给我惹了多大麻烦……”
唉,我又上了这个小魔女的当,把那些天的事情一一说了个遍,并且老老实实地总结:“……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女朋友……有时候还真反应不过来……不过,那种感觉好像是比做兄弟的时候更让人心动神摇一些……”
她的眼睛里星光闪闪,也许无数动人情节又在脑中闪耀,想从她这儿得到让我安定的答案,恐怕是做梦。
安然啊,亲爱的安然,你怎么还不回来?
安然足足又过了一个星期才回来。
她回来的那个晚上,我们借着为她接风的名义,出去大吃了一顿。席上,详问了她未来公婆的态度。明心神神秘秘在她耳朵说了一通话,安然含笑看着琴知渊,“你总算等到了。”
“什么叫总算等到了?安然姐姐,难道你一直知道?”
“只有你们两个天外来客不知道。”安然叉了一块碧绿的猕猴桃塞到明心嘴里。
琴知渊在桌下轻轻握着我的手。
他的手,皮肤洁净,芳香沁人,修长有力,我的手躺在他的掌心,分外安适。
但愿可以永远这样,一旁是朋友们的笑语焉焉,一旁是情人温柔的掌心。
我幸福地叹了口气,甜蜜地靠进琴知渊的胸膛。
有时候也会去琴知渊的学校吃饭。
嘿嘿,现在已是正牌女友,不枉担了虚名,再多人看,我都不在乎。
琴知渊也会和搭讪的老师学生们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单西容。”
我听着,心里一片柔柔的阳光。
被男友光明正大地介绍给他的朋友,原来也会让人觉得幸福。
和琴知渊在一起,我忽然变成了一个初恋的女孩子,恋爱中的一切都那么新鲜,那么甜美。
到春天了,天气渐渐地暖和,春也渐渐地轻柔,校园中,湖边的柳树开始吐出了绿芽。
我们也可以脱去厚厚的冬装,换上轻薄的春衫。
那天,我出门办事后,经过他的学校,索性先不回办公室,直接到他的宿舍等他下课。
我一面发短信给他,一面在包里找他给我的钥匙。忽然,有人在后面叫我:“单西容。”
我以为是琴知渊的同事,谁知一回头,看到一个清瘦的女孩子,在初春天气里,就已经穿上了薄裙,上身围一条绯红带绿的刺绣披肩。
可我却无暇顾及她如此有品味的打扮,心里打了一个突。
不错,此人正是我从前的情敌,晨约。
呃,或者得更正一下,看她此刻看我的眼神,只怕现在仍然是我的情敌。
只是,她不是转学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尽管心里却在犯嘀咕,我的脸上还是扯出温柔的微笑,“晨约,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