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是最温润的玉石,每一道光泽都充满了温柔……
挺直的鼻梁下,是如花的双唇……
那温热的芳香的鼻息,轻轻喷在我的脸上……
我被他的双臂紧紧地拥在胸前,他的心跳在耳边结实地回响,他在醉梦中,也会呼唤我的名字……
那一刻,我不愿从他的怀抱中离开……
好了,现在铁证如山了,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稀奇古怪地成了琴知渊的女朋友。
走在路上,他牵着我的手,搂着我的腰,我的身体有莫名的酥软,有细微的电流经过全身的神经,将温热的感受,透出每一个毛孔。
真是奇妙的美容效果呵,我的脸上,整日红润,完全用不上腮红。
喝咖啡的时候,两人的手,也要在桌面上互握。他温和深情的视线,从来不曾离开我的脸。
真是,太奇怪了。
人还是那个人,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跟过去有什么不同呢?
可现在,我的心像是长出了翅膀,总想飞出胸膛。小小的一颗心啊,在里面扑腾腾,没有半刻消停。
每天晚上,他送我回家,然后自己回酒店。第二天早上,他会带着一大包豆浆油条敲开我家大门,老爸乐呵呵地接过来——这原本是老爸的工作。
真是太奇怪了,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情人?
我总是忍不住问他:“你喜欢我?”
他会在我手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吻,然后点点头,“嗯。”
虽然这个吻令我的心里麻麻痒痒,但我还是会接着问:“你为什么喜欢?”
他做出思索的表情,半天,回答:“不知道。”
我踢了他一脚,他“哎哟”一声,说:“哦,也许是因为你粗鲁吧。”
“去死!”
我凶相毕露。
但想想,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地方啊。
论相貌,不过中人之姿;论身材,顶多只能冒出一两点火星;论修养吧,嘿,你知道我会说脏话……
而他,长得好,过得好,人又好……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就换个实际一点的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又思索了一刻钟,然后回答:“不太清楚。”看到我目露凶光,他又连忙补充:“也许,是在你假装我女朋友挨了晨约一记耳光的时候?也许,是在你又快又乱地说话的时候;也许,是你在大冬天冻得半死的时候;也许,是你吃饱了躺在沙发上发懒筋的时候……”
“说了等于没说,根本就是废话!”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
“嗯……”他修长的手指带起一阵淡淡的芦荟芳香,划过我的眉眼、鼻梁,“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下一秒,他的唇取代了它。
我又陷进那晃晃悠悠的光影梦幻里,没工夫去跟进问题了。
年假很快结束了,在老爸老妈无限期待的眼神下,我和琴知渊拎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放好了东西,我掏出手机发短信告诉安然和明心我们要回来。
琴知渊在一旁剥桔子。桔子的清香很快弥漫在空气里,他剥出一瓣,放到我嘴里。
我们打开家门的时候,明心正欢天喜地地抱着一只超大号的机器猫打电话,见我们进来,马上扔下猫和电话扑上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又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我好想你们啊之类的废话,才猛然想起她还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居然还在。
于是她又回到沙发里,聊起天来。
琴知渊送我上楼,整理好了东西,我们又拥抱在一起。
两个人身上好像有正负两极的吸引力,总是忍不住靠在一起,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跟这么个美男谈恋爱,总有说不出的虚虚实实之感。
有时候我很怀疑,他真的爱我吗?我真的爱他吗?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真是庸人自扰。
晚饭照旧是琴知渊下厨,明心给他打下手,我仍旧负责洗碗。
洗着洗着,忽然突发奇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肯为我洗碗呢?
这样想着,忍不住微笑起来。
可是第二天,我的美好理想就被打破了。
他上门来,拎着一个大纸箱,笑眯眯地对我说:“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呵,真够意思哦。我兴奋地打开。
是台自动洗碗机。
倒。
好吧,反正不用我洗碗就好,我不计较这么多。
第二天,收拾起闲散了整整两个星期的神经,全身披挂上班去。
中午照旧回来吃午饭,晚上明心又抱着一只机器猫进门。
“不是吧?这是第几只了?你的房间放在下吗?”
据明心交代,这些天,她的老板每天送她一只机器猫。那间本来就乱似监狱的房间,已经满满当当,只能挤进一个明心了。
“是快放不下了,可是他说,会送到元宵之前。”明心苦着脸。
“你老板发什么神经啊?在追你吗?”
“大概是吧?”
我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什么叫大概?你知不知道安斯哲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宇内超级巨无霸黄金钻石王老五啊!”
明心怯生生地说:“我知道。大家都这么说。可是,你不觉得他太老了一点吗……我都可以叫他叔叔了……”
“人家正当盛年,才三十二岁就已经是景安的老板,多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