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将她压制得更紧,才俯首。
害羞地,善善轻啄了他紧绷的唇线,一下、二下、三下,迟疑地,她探出舌尖舔了他。
“你少扣时差,只有六十七小时二十六分十三秒,还有飞过国际换日线的……那个,我不会算。”好小声、好小声的,她说。
狂乱的绿,变换速度加剧,多重颜色交叠出精彩光影,紧钳的力道成了细密的爱抚,这次,他爱得仔细,爱得温柔,爱得好久、好久。
全身上下痛的满足,她蜷进他没有放开过的怀抱,用背紧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善善口齿不是很清楚地说着:“你要是挖我的脑,我就让你得情人痴呆症,”浓浓的睡意,她还是感受到背后的僵硬,偷偷地,善善扬起嘴角,“要不要试试……忘了我是谁?”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的催眠术对他来说,太烂!
烂到他明知道她再催眠他成功的几率,只比零还大一点点点,可是呢,凭着这会儿他要把她揉进胸口里去的力道,大的惊人,善善贼贼地偷偷笑,他很怕比零还大的那一点点点呢!
“听见我说的话了没?”善善撑着快闭上的眼,软软的身子完全不抵抗的随便鬼压床。
“听见。”给足一个喘不过气来的怒吻后,他应得很冷。
善善满意地闭上了眼,她想,只要勇敢,变得再凶的日子,还是能笑得开心呢……
因为很亮,所以睁开眼睛,善善好疑惑地对着被阳光照到闪着刺眼光线的家具发呆,不用转头,抱着她的是他,而且他正诡异地笑。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吻在她红肿的唇瓣。
“好痛……”想推开他,才一动,她的手臂酸得发疼。
好奇怪,她愈来愈早睡,愈来愈晚醒,一醒来的感觉是……想睡?
手痛、腰痛、腿也痛,是因为她白天忙着逛第六区的关系吗?她不喝咖啡,喝茶,可她喜欢漫步在满是咖啡香的古老街道,听风微微。
她很努力地学法文,可她光学会听、会写,绝不说,反正出门有他紧跟着当翻译,她就是要说中文。
还以为她住城堡呢!结果是巴黎的第十七区,今天去哪儿逛?
她喜欢中国文化,所以第七区的洋美术馆,还有她看不出有什么好看的艾菲尔铁塔,她在地图上画了,不去。第九区是百货公司,洋货她不爱,不去。第二十区是夜总会,她胆小怕事,不去。十三区的中国城,没有臭豆腐,不去。
第十九区,他说治安不好,帮她画上,禁止她去。第五区,他说有魔鬼,怕她被吓,不准去!可她问了姆拉,说第五区是拉丁区,有没有魔鬼不知道,只知道有很多年轻学生爱待在那儿,善善想,要不要爬起来,溜去第五区看有没有魔鬼?还是去十二区的跳蚤市场晃晃?
揉着眼,还是先睡一下,反正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这边去,那边走,急什么呢?
“今天法文课别上了,闭上眼,再睡一会儿。”这次他把吻落在她红斑点点的后颈上。
连着五个夜晚,他催眠她,用各个仪器做了细密的检查后,她的脑部正常得令他发怒,找不出她脑部能催眠他的病变部分,他引以为傲的医术,成了耻辱,情人痴呆症是鬼魅,逼的他狂躁郁乱。
第六个夜晚,他毁掉只会显示正常的千万级医疗检验设备,换了新的催眠指令。
“小子,说说你的情人痴呆症?”抱高了她,他细吻着她的裸肩,问得好心情。
“就是……吃饭爱你,穿衣爱你,逛街爱你,睡觉也爱你,反正就是跟个呆子一样爱你……”揉了揉眼,善善迷迷糊糊地问,“我在说话吗?”
按揉着她肯定酸痛的小腰,他紧贴着她说:“没事,乖乖睡了!”
他改了她对情人痴呆症的定义,所以,他有的是时间找出她脑部病变之确切点,万一她脑部的病变,抢在他洗刷耻辱前发作,狂躁郁乱也无所谓。
得了情人痴呆症的她,会乖乖待在他怀里,任他全力爱她,任他狂喜。
第七个夜晚开始,热情熊熊燃烧,清醒的她、半清醒的她、无法清醒的她、他用催眠激发出她惊人的好体力,愈夜愈美丽的小鹅黄玫瑰,在他的催逼下,绽放在他怀里。
第九个夜晚,第十个夜晚,第……
“金毛鬼,我要去意大利,”善善看似睡熟了,话却说得很清楚,“那个春天小天使……黑焰雪,好可爱呦!想抱抱……”没了话尾,只剩细小的鼾声。
路易下了床,披上晨袍,到了收藏室,取下墙面上的挂画,走到起居间,把画连框丢进壁炉,火一点,转身,回到主卧室,上床。
“小子,醒醒。”捏紧她的鼻尖,封住唇,他逼迫她定要醒来。
“嗯……”善善不是很清醒地半睁着眼。
“听着,世界上没有意大利。”
“嗯……”善善窝进了路易怀里,睡熟。
五月的巴黎街头,很绿,隐隐约约间,可以呼吸到浅紫的薰衣草香,相爱的恋人哪,总是轻易地迷醉到没了理智……
路易再次起身,因为他想到,没了意大利,还有T市跟日本!
“小子,醒醒。”
微风,笑了。
—全书完—
?(OK,06.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