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喘、她无助、她陷在恐惧中挣扎、她爬不出去了呀!张口,喊不出声,她是极端害怕黑暗的人呀!
她站在那里不肯再往前,是心虚吧!
她的衣衫凌乱、面容狼狈,出门去做什么违心事情,还需猜测吗?
她说要留在在房里画画,却偷偷独自出门,如果光明正大,为什么没找人载她、没告诉林妈妈?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看见他,不敢进门?
她去哪里?她能去哪里?龌龊的念头在他心间闪过。没错,她去应付别的男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合理借口能解释她的狼狈。
大步向前,冠耘站到她面前。
她知道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她居然看不见他!居然呵……两手伸出,碰上他的衣角,大步,顾不得他的叮嘱,她执意投入他的怀里。
紧紧抱住他,她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一幕黑暗,她失去亲人,再一个黑暗,她要失去什么?
她没有东西可以损失了呀!除了她少得近乎可怜的爱情。
她在害怕?她全身颤抖!什么事情让她恐惧?
是了,是东窗事发,当他发现她和她母亲一样无耻淫荡,她演了八年的悲情角色,即将被拆穿,当年文沛铃不也是用她的可怜引他上勾吗?
瞄一眼她被撕裂的裙角,想来那男人对她……真激烈。
他居然为这样一个女人担心,为她守在门前徘徊?这一夜的担心……愚蠢!
扳开她紧扣的双手,他抛下一语:“女承母业,克绍箕裘?”尽管不再恨文沛铃,他还是习惯用她的母亲伤她。
转身,他大步离开。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小书努力地睁大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请你不要走。”小书惊恐,她需要力量支撑,需要他的胸膛倚靠。
“你还没得到满足,看来这些年我把你的胃口撑大了,别的男人不容易满足你。”他满口讥讽。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做错什么事情,可是请你别走,陪我一下子,一下子就好。”她慌张失措,她不要一个人面对黑暗。
“姜小书,你一定要我鄙视你?”
“不要走……”她的声音充满哀戚。
“你拒绝和我们出门,却又背着我们离开牧场,你去约谁、见谁?”
“我……”
“不用说,我懒得听谎话,要编故事随你,但是很抱歉,我没时间听,去找别的男人倾听吧,也许他们会为你的可怜一掬同情泪,但那绝不会是我,我对女人的欺骗免疫。”
“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手伸出去,她触不到他。
“又是一句不是故意,姜小书,和八年前相同,你连一点点进步都没有,你想几点回来,随便你,那是你的人身自由,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请你交代一声,别让我们拿你当失踪人口处理。”他的怒气隐藏在语后。
“对不起。”
“住口,你的对不起我听得太多,不管用了。”
这时黑暗过去,她又能看见他了,一抹笑容飘过,她向前拉住他的手,“我可以解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