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解释?”
“我碰到……”
“碰到暴徒?遇到车祸?你可以骗我,但不要用烂借口骗我,基础智商我还是有的。”
“不是借口,是……”
他截下小书的话,“够了,我没兴趣听。”这回,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垂眉,脚下的黑影无奈对她,缓步,小书回到自己房间。
她望向墙上菩提,要是有一天像今夜,他推开她、她再也看不见他……
恐惧降临,小书没去检视身上伤口,她疯狂地拿起湿布抹去墙上用铅笔勾出的男女。
她要画正面,她再不要每张画中,只留下他的背影。
连连两天,小书没出门,一双浓情男女在她笔下成形,一个他、一个她,她的爱情不多,只有在菩提树下。
小书看不见的次数变得频繁,那夜之后,同样的情况出现十几次,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她心下害怕,却不敢请假出门看医生,她只在看不见的几分钟里,假装贫血,暂时歇息。
其实,她并不需要太多的伪装,因为她脸色苍白是事实、食欲不振是事实、整天困倦想休息也是事实,林妈妈骂她不懂得爱护身体,她总是笑笑告诉她,她没关系。
午后,碗筷清洗好,才起身,她又发觉自己看不见,手扶住墙,她缩在两面墙夹起的角落。
是的,她抵抗不了对黑暗的恐惧,不敢想象哪一天,必须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所以她不去设想。
这一次,她等得更久了,久到她心跳加速,以为自己再看不见光明,幸而半个小时后,她又能看见了,长长吁了口气,她又躲过一回。
走出厨房,碰到亚丰询问〗??〗去处,他们稍梢聊了一下,回头,她接上冠耘的眼神。
“冠耘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低眉,小书猜测他还在为那日她的晚归生气。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告诉他,她是情非得已,他会相信或是判定她说谎?
脸色铁青的冠耘走到她身边,冷笑问:“你和亚丰聊得挺愉快嘛!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伤她,从不留情。
“不是,亚丰先生问我〗??〗的下落。”小书解释。
他没回话,单单看住她,企图在她眼里寻找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书被看得慌了,想解释那夜的想法乱绪,找不到出口话题,叹气,她放弃解释。
“我、我下去工作。”她总在难以面对他时,选择躲避。
冠耘决定结婚了,这个决定来自她夜归的那个晚上。
那一夜,他发觉自己对小书落下太多担心,发觉自己正一步步掉进她的陷阱,他为她牵动,想保护她的欲念攀升。
就像那年,文沛铃哭着搂抱他的后腰告诉他,一个弱女子带着妹妹在陌生土地上生存困难,于是他挺起肩膀向她求婚,他急着把她的担子收到自己身上。
不要了,这回他不再当肩膀,不再让同情收纳谎言。何况那夜,他已经亲眼目睹她欢爱过后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