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的某棵树上,沈莓坐靠在结实的树杈上,犹自沉睡未醒。
忽然,寂静的树林响起沙沙声,一道人影走了过来,是南宫寒!他纵身跃上这棵大树,拨开枝条,坐到沈莓身边。
莓儿,总算救出她了!南宫寒怜爱地审视她的睡颜,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脸,可怜的莓儿,这几天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心焦如焚,却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要冷静,强烈的担忧和愤怒几乎把他的心扯碎!此刻,即使坐在她身边,可以碰触得到她,南宫寒仍是禁不住心一紧,那种失去她的恐惧感还未远去。手指轻轻地触摸她宁静的睡脸,从中汲取镇定的力量,安心的感觉一点点回到胸口。
突然,南宫寒凌厉地皱紧眉,因为他发觉爱妻右颊竟然有些红肿,凑近仔细查看,是掌印!可恶!天地魔尊竟敢这样对待莓儿!还有今早在龙门石峰上,地魔尊当着他的面折磨莓儿,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一阵夜风吹过,南宫寒从沉思中惊醒,唯恐沈莓再睡下去会受凉,将右掌放置在她脑顶百汇穴,输入一道劲力,打算把她唤醒。
一会儿后,南宫寒放下手,怜爱地一笑,看来这丫头的定力比他还强,短短两三天就把内功练得如此精纯。
沈莓眼皮动了动,缓缓张开,然后茫然地眨了眨,蓦地惊喜地跳起来,“相公!”
南宫寒接住猛地扑过来的她,稳住差点摔下树的两人,很满意她的热情。
“相公,你没事就好了。”她很担心相公会被自己连累。
“这话该是我说的吧,被绑架的可是你。”南宫寒抱紧她,将头埋在她颈项,“你让我担心死了。”这种锥心的恐惧他一辈子也不想再尝到!
“我没事啊。对了!天魔尊和地魔尊两人呢?”相公和他们打起来了吗?
“逃了,我和他们打了一仗,地魔尊被我刺了一剑,应该受了重伤。天魔尊没了帮手,应该不敢再找上来,我们安全了。”南宫寒将一场恶斗说得轻描淡写,抱着沈莓跳下树,“现在天晚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吧,明天再回去。”
“那你呢?有没有受伤?”沈莓焦急地上下摸索着他,细心地察觉到当她碰到他的左肩时,他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这里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手忙脚乱地想扒开他的衣服。
南宫寒按住她的手,笑道:“莓儿,咱们现在可不是在房里,你别那么热情。”
“别开玩笑了!快让我看看,对了,我还有疗伤药,快快擦一擦。”沈莓掏出怀里的瓶瓶罐罐,帮他解开衣物,露出左半身。就着月光一看,惊喘出声,只见他左肩上赫然有一个乌黑的掌印,“怎么回事?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事,只是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不小心中了地魔尊一掌,过几天就会好的。”南宫寒满不在乎地说,只要莓儿平安了,什么都不重要。他与天地魔尊缠斗了整个下午,双方势均力敌,心想再这样斗下去,两三日内难分胜负,又担心沈莓的安全,于是使出险招拼着受地魔尊一掌,将他刺成重伤。天魔尊见势不妙拉着地魔尊逃了,这才结束了战斗,赶回沈莓这儿。
沈莓还是不放心,“真的不重要吗?可是看起来很可怕,还是擦一点药吧。嗯,用哪一瓶比较有效呢?”她来回审视着手中的几个药瓶。
南宫寒皱眉,不解地道:“你怎么会带着这么多个药瓶?”
“我一向这样的啊。”沈莓的注意力仍在比较几种药效,“以防万一嘛。何况我那么容易受伤,当然要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啊。”
南宫寒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低声嚷嚷:“我不是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吗?”她还是随身带着疗伤药,摆明不信任他嘛!更可恶的是,她真的就在他的眼皮低下出事了,这些药果真派上了用场。他吐了一口气,抱住沈莓,“莓儿,我以生命起誓,我一定会保护你,尽我最大的能力不让你受伤。”
尽量不让她受伤?嗯,好像有点转圜的余地了。沈莓拍拍他的背微笑说:“我相信你,相公。”